大家吃饱喝足后,已近戌时,越入夜,孟无忧越是兴奋,也不入帐蓬里歇息,而是趴在网边上往网外四处张望,田子津直觉今晚会很凶险,不知道是记起了田老夫人的嘱咐还是怎么的,从安营开始,就一直不离孟无忧左右,惹得孟无忧奇怪的看了他五六七八眼,然后小声问:
“等会我进帐篷里,你不是也要跟着吧?”
田子津:“……”
不远处的韩谨西脚下微微一个踉跄。
余春虽然安排了部分人休息,可是大家哪里睡得着,不当值的也都围成一堆在侃大山。
将近子时,大家终于有些困意了,连孟无忧都进了帐篷,忽然,韩家侍卫骑的一匹黑马,用前蹄刨着地,似是有些躁动不安,负责在树上瞭望的人忽然吹了个长哨,在火堆边烤着手的余春当即站直了身子,当即下令:
“各就各位戒备。”
孟无忧不一会便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扯着余春问:
“是什么?”
余春道:
“是狼群。”
正说着,另一个负责树上瞭望的人又吹了两声口哨,哨声比之前更长也更尖锐。
余春看向孟无忧,半喜半忧半笑不笑的对孟无忧道:
“还是大狼群。”
哨声示警一刻不到,众人便看到营地的南边,亮起了许多绿莹莹的光,分明是野兽的眼睛。
孟无忧一声惊叹:
“天!居然这么多。”
余春又露出了爱笑不笑的样子,指了指西边,道
“多的在那边!”
孟无忧转头一看,不禁毛骨悚然,西边密麻麻的小灯笼似的眼晴,居然比南边的多出一倍还有多。
所有待卫,包括韩谨西带来的,都手持弓弩,余春把各人的位置都按他们的所长安排好了。
狼群并没有急于进攻,只是在慢慢的逼近。
余春回身吩咐:
“把湿棉团堵上马耳,防止马等会受惊。分散狼群,不要让它们形成合围,先击杀西边的。”
田子津此时又已靠到了孟无忧身边,手上拿着弓弩,背上居然还罕见的背了把剑。孟无忧取笑道:
“你这架势,打算与狼群近身肉搏么?”
孟无忧的语气虽带着取笑,心里却觉得很是温暖,她想起,不但父亲,二叔,就是哥哥,曾经也是以这样的一个姿势,总用自己还不强壮的身躯极力把自己护在他身后。每当想到那些,孟无忧都想竭尽全力给他们一个现世安好。
韩谨西离孟无忧一直不远不近,目光却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