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西与三个北地商人谈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因而孟无忧听得很是分明,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韩谨西,忽而福至心灵,暗想:“原来如此!”
韩谨西重新在孟无忧对面坐下时,孟无忧有些狗腿的倒了杯茶推过去:
“二哥哥,喝茶!”
韩谨西端茶的手顿了顿,茶水差点晃了出来,抬眼看着孟无忧。孟无忧歪着头,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倒有了些往日的鲜活,笑着道:
“藏得挺好呀!我差点都没发觉!”
韩谨西觉得心又漏跳了一拍,垂下眼帘去看茶杯,似随意的问:
“何意?”
孟无忧压低声音,并把声音拖得长长的:
“北地的皮毛换…………嗯…………嗯……?”
韩谨西抬眼看着孟无忧,嘴角似有似无的弯了弯:
“你倒聪明!”
孟无忧抚额:
“我的好哥哥!这么大的礼,早说呀,吓得我,还以为是个坑,想了半个月也没敢往下跳。”
韩谨西哦的一声:
“这天下,还有你怕的?”
孟无忧撇嘴: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从前我也没见过,陷阱倒是不少,谁知道有一天,我居然还真接到一个,一下子实在不敢相信。”
韩谨西端起茶喝了口,放下杯子才道:
“馅饼给了你了,不知道你是打算自己吃,还是送人?”
孟无忧幽幽道:
“我是吃不下的,送人吧!我倒是奇怪了,你到底是怎么查到的?这事很是隐秘,我花了不少力气连片叶子都没够着,你居然能把人家连根拔起?”
韩谨西淡淡道:
“机缘巧合罢了。”
孟无忧看他不愿多说,也不勉强。不一会饭菜也上来了,大家一边吃一边留意旁边的食客谈话,只是再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几人吃完饭,便各自休息了,孟无忧不需要操心外边守夜的事,只叮嘱宜秋去交待一声,若有人来找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别拦着。宜秋知道自家主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夜里总是有大半夜都是醒着的,特别是近几天,睡得就更少了,就是睡着,也忽然惊醒。她一直在等着余春他们的消息。
夜里,宜春觉浅,子时听到窗外有“啾啾啾”的几声长长短短的虫鸣,细细听了半响,急急的下了床,正要去叫孟无忧,却听到孟无忧道:
“去开门,看是谁。”
宜秋掇着唇,从嘴里溢出几声虫鸣,然后打开窗,一个黑暗麻溜之极的从窗外跃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是余春。
余春待要行礼,孟无忧在黑暗了摆了摆后,而后反应过来余春应该是看不见,于是开口道:
“说正事罢!”
余春知道孟无忧心里焦急,也就不多礼了,径直道:
“有一些眉目了,大公子与杨先生往沱河方向去了,余冬己经带人追了过去。”
孟无忧稍稍安了一下心,续而问:
“可有见着人?对方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可有贺二叔的消息?”
余春道:
“看样子应该是江湖中人,我们的人认得其中一个似乎是外号称“十三斩”的秦一韦,这人刀法了得。另有两个打扮上似是苗疆人。另外我们的人在西南府的密林外找到贺二最后留下的标记,人应该暂时无事,但肯定是给困住了,脱身不得。”
宜秋被吓了一惊:
“武林第一高手“十三斩”?……贺二爷那边,谁困得住他?要绑住他,捆仙绳不知道行不行,普通的绳子肯定是不行的。”
孟无忧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