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韦天下第一的称号,是靠打出来的,对自已的武功自然也自信,但他还是说道:
“这天上有天人外有人,我们还是要小心,你让人去看看那师徒两人,安排好出发的事宜吧!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硬碰硬,只要过了河洛地界,直到凉州之前,都是杨氏一族的地盘,有他们相助,我们应没这么被动了。”
两人说完便分头行动了。
杨大儒自被掳后,因他上了些年纪,且又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倒没怎么折腾他。孟洛舟却不同,不但年轻力壮,更有功夫在身,且功夫还不俗,连许铭都差点中了招,因而这一路,都是被不断下了让人筋骨发软的药,这药没什么大毒,但就是让人使不上力,药效未过之前,无论你内功再深功夫再好,巴比正常的壮汉都不如。
杨大儒虽是读书人,却不迂腐,还极有胆色,孟洛舟年纪虽不大,也是真真实实的上过战场的,所以师徒两人这一路上,倒真的是没怎么焦躁,因知道自己时时都在被人监视之下,两人对孟家的事是只字不提,平日交谈,说的都是些诗书或科举应试上的事,这般从容淡定,让许铭对两人生出了不少好感。
许铭踏进孟洛舟师徒俩的房间时,两人正在闭目下着盲棋,许铭站在门口听了听,孟洛舟道:
“炮八平一”
“车三进九”
“帅五进一”
师徒二人你来我往,下得速度极快,还不急不躁。
许铭看了一小会,心下更是佩服,他自己未逢大变之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子第,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自然知道下盲棋,比下明棋更考一个人的思考能力和应变能力,普通人走上十步八步,已经不记得已方与对方之前落子的位置了,象能下得处此之么快速的,断不是常人。
许铭故意把脚步踏出“哒哒”的声响来,杨大儒先停了下来,睁开眼晴看了许铭一眼,淡淡的问道:
“可是要启程了。”
许铭笑笑道:
“先生聪慧。”
杨大儒没什么架子,也知好歹,这些日子对方虽是禁锢了自己师徒两人,但平日里也算以礼待之,并未为难,更是好饭好菜的侍候,对这伙人,他实在生不出太大的怨恨来。活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也知道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他们不做,自然也有别人做,若换了其他人,说不得自己师徒两人要吃多少苦头呢。
孟洛舟不需许铭多言,便自己站起来动手去收拾包裹,在这住着不过两日,也没太多东西需要整理,不过是两套衣服两本书,不一会便收拾好了。
许铭见状,微笑道:
“现在前头正在准备车驾,等会也许还要委屈两位乔妆一下,得罪了。”
杨大儒师徒俩也不作无谓的抗争,识时务者为俊杰,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铭踏出房间的脚步似乎比往日里要沉重一些,孟洛舟想了想,忽然弯起嘴角笑了笑,转头用只有杨大儒能听见的声音道:
“师傅,我觉得,是豆豆!”
杨大儒想起那张笑出酒窝的脸,那双狡黠的眼,笑道:
“恐怕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