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时代的小神婆,她可是个有骨气的人,虽然以后要靠着沈君毅生活,但不能事事都依赖着他,天天吃人家喝人家的,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想了想,决定靠本事说话,一边算命捉鬼一边赚钱,要是有个大男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能帮忙就算了,说不定还会吓的嗷嗷直叫,反而碍手碍脚。
于是乎,她很爽快的点了点头,甜甜一笑:“哥哥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哥哥安心去工作,不用担心我。”
沈君毅沉默了一会,说道:“也好,我派人开车送你去,晚上再接你回来。”
“不用不用,你留下你家的地址就好,我晚上自己回去。”
沈君毅皱眉,但还是顺从的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自己别墅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晚上六点,不能再晚。”
“六点?是不是……太早啦?”
苏晓晓两只食指怼了怼,咽了下口水,白皙的小脸低垂着,暗中想着心事。
她还想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工作赚钱呢。有些鬼魂白天是不出门的,只有晚上太阳落下后才能看见,六点的时候日月交替,正是两界魂灵的活跃期,她怎么能这个时候就回去?
沈君毅瞥了她一眼,语气毫不留情:“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你要是第一天就不听话,明天就搬回去住吧。”
“别别别!哥哥,我听话!保证炒鸡听话!”
苏晓晓连忙点头,反正来日方长,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她肯定能找到工作的。
她生怕沈君毅后悔,赶紧站起来,推着他的身体就往外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哥哥快去工作吧,工作重要,不用担心我。”
“……嗯,你记得就好。”
“嘿嘿嘿嘿,我一定记得牢牢的。”
沈君毅抬脚就往门口走,身后跟着假笑专业户苏晓晓小同志。
沈君毅低头,轻瞄了一眼身后的丫头,唇角露出了一抹不经意的笑。
看见沈君毅走出咖啡馆大门,她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麻溜的来到学校,报道登记一气呵成。
今天是礼拜六,学校放假,苏晓晓走出校门的时候,日头还早,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来,没一会就冒了一后背的汗。
路上看见几个冷饮店,她馋的咽了下口水,又摸了摸空荡荡的兜,第一次感觉到钱的重要性。
哎,要是以前,师父就算再没钱,也会掏出兜里仅剩的一块钱,给她买个小布丁冰棍吃。
小布丁是她最爱吃的冰棍了,师父每次都会边骂她败家,边傲娇的买给她吃。
要说起来,师父还是挺疼她的。
就算他让自己来投靠沈君毅,也是为她着想,私心虽然是有的,但还是疼爱更多一些。
苏晓晓叹了口气,坐在公园的板凳上发呆。
旁边有几个跳舞的广场舞大妈和打篮球的学生,声音吵吵闹闹的,和僻静的乡村完全不同。
她只坐了一会,就感觉热的冒汗,从包里找纸巾的时候,忽然掉下来一个黄皮纸信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爱徒苏晓晓亲启。”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师父的笔迹,毕竟这么丑的字,在萝卜村除了他们师徒也没别人了。
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几行狗爬字:“爱徒苏晓晓,见信如晤。为师错了,为师真不是因为没钱了,才让你去投靠别人的,等你长大就明白了。等师父赚够了大钱,就带你游山玩水,吃香喝辣,连罗盘都是镀金的……”
“扑哧。”苏晓晓笑出了猪叫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最爱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不管是自己要单独驱鬼的时候,还是师父不让她吃糖的时候,亦或者师父坚持要去给寡妇驱邪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小孩子不能单独驱鬼,你还没有完全学会本师父的衣钵,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吃糖的话你牙齿就会一夜之间掉光,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小孩子不理解寡妇的辛苦,师父不是因为她孤身一人又长的好看才看上她的,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啊?
她摇摇头,继续往下看:“……为师知道,你借住在别人家为难,特意给你留了个惊喜。”
“在市中心公园往里走第二个石阶后面的第三棵树下,有我以前留下的,一个很大的门店,当时名气很大,四海八荒划掉方圆百里的人们都来找我算命,现在特意传承给你。”
大门店?!
苏晓晓惊喜的跳起来,就差鼓掌欢呼了。
她刚刚还在想,自己要怎么赚钱,这还没开始呢,师父就给她铺了条亮闪闪的红地毯,直接铺平了道路,真不愧是她的好师父!
她也没看完信,拎起包袱就跑,问了大半个小时路程,终于到达了公园。
“市中心公园……第二个石阶后面……第三颗树下……”
她白净的小手点着树,小声的数着:“第一颗树,第二颗树,第三……嗯???”
她的眼睛瞬间瞪圆,低头看了眼信,又看了眼眼前的景象,一脸绝望的抬头望天。
我的神啊!这哪儿是个大门店啊!这特么就是一个马扎加算命旗幅组合起来的算命小地摊啊!!!
她绝望而孤独的走过去,吹了下旗幅上的土,瞬间扬起一堆灰尘。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小声安慰着自己受伤的心脏:“没事没事,有总比没有强,你看,有这么多东西呢。罗盘、周易、卜卦铜钱、旗幅……特么的连大喇叭都有……你家算命用大喇叭宣传,难怪老爷子做不下去回村了……”
旁边第二颗树下有个同行,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见到她过来,拿起大喇叭张口就说:“哎哎,你干啥的?这摊位是有人的,别动!”
苏晓晓吓了一跳,心想原来这大喇叭还是算命系列套装,人手一个,回头冲着老爷子一笑:“您好,我是这摊位的徒弟,我是来……”
她犹豫了一会,有些难以启齿:“我来继承他的衣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