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里是在为姜文倩说话，暗里却是为了自己，一个为了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留夜的借口。

“盛曼青。”荣锦连名带姓的叫她，这代表着他已经被盛曼青的厚颜无耻激怒了，可他的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依旧透着雅人清致的气质，“你何不直接说你想自己住下，何必打着我母亲的幌子，装模作样。”

盛曼青脸色煞白一片，一瞬间，各种情绪包裹着她，难堪，愤怒，羞耻各种复杂的情绪一个个地涌上她的心头，让她升出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受。

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把她看透了一般。

带着讥讽嘲弄，让她的心口又添了新伤。

姜文倩也皱了眉头，她也一样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不过，盛曼青是她现在看的还算满意的人，就算心里有些不适，也都被她压了下去。

她开口替盛曼青解了围，“她是我带来的人，就算是住，她也住得的。”

有了姜文倩给她台阶下，盛曼青紧绷的身体得到了放松。

她再次挺直了背，脸上再次扬起淡淡的笑，一切看起来无懈可击，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就在她的目光触及到一双清冷的眼睛时，所有的无懈可击都顷刻瓦解。

笑容怎么也挂不起来，哪怕是一抹假笑，也扬不起一分。

她怔怔地望着那个曾经在照片里看过无数遍的女人，望着那个曾经无数次庆幸已经死了的女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斜靠着墙，清冷之间又带着一丝随性。

容貌与照片上的人儿分毫不差，可是气质上，却又像是两种人。

照片上的顾云初就像是一朵无害的茉莉，可如今却像是一朵带刺的月季，带着攻击力还带着不可忽视的威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