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届服装设计比赛要开始了,按照往年的规定,罗雅兰作为去年的一等奖,有担任此次比赛的评委的权利。
有了计划以后,她想在这之前,把罗雅兰拉下来。
林潼妤上网搜索了一下明星翻车的案件,大多都是受害者在微博长篇大论,说那个人怎么怎么不好,又做了什么事,自己是多么多么惨。
有些配了图,作为自己说辞的证据,还有些压根儿没配图,但由于明星的关注度在那里,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不可避免的是,舆论的力量固然强大,她自己,也会被卷进来。
她就不得不在微博曝光自己的身份,会被媒体和网民所关注,还要,把那些伤疤再自己揭一遍。
她明明是那么厌恶别人的目光。
罗雅兰的确不是明星,但《星星河》这个作品,毫无疑问是有很高关注度的。
拍卖的时候还上过热搜。
林潼妤难得犹豫了。
她不能不管不顾地去做一件事。
她得给自己想好后路。
这里面的潜在风险太大了。
她手里算得上“证据”的东西,只有她设计稿的思路和时间,顶多再加上当时老师含糊其辞的录音。
而凭借罗雅兰的厚脸皮程度,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设计图从构思到绘制成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罗雅兰可以说她比林潼妤先有的灵感,只是比她画的晚而已。
况且,她并不清楚君悦对这件事,保持着一个怎样的态度。
毕竟涉及到君悦的声誉,林潼妤更倾向于,君悦会维护罗雅兰。
那她就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必须要罗雅兰亲口承认,这比什么都来得有效。
不知怎么的,林潼妤突然就很想,和谢知宴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可能因为,谢知宴是唯一一个了解她情况,也能帮她出点主意的人。
林潼妤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
那头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拖着尾音:“喂?”
“是我。”林潼妤硬着头皮道,“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她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和谢知宴说了,满心期待谢知宴能赞同她,或者说一些支持她的话。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深长的缄默。
缄默过后,谢知宴的声音有点儿哑。不知道是不是林潼妤的错觉,她还感觉他这话带着薄怒。
“我不同意,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话对林潼妤来说无疑是泼下了一盆冷水。
直接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
林潼妤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红唇拉成一条直线,嗓音有些发颤:“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想做?”谢知宴的声音徒然拔高,像个训斥不听话晚辈的长辈,“你知不知道这会对你造成什么后果——”
没等他话说完,林潼妤率先掐断了电话。
她将电话摔在床上,用力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
感觉这非常无法理解。
谢知宴明明是唯一知晓她事情的人,也明白她的处境。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不支持她。
为什么还会是这个反应。
另一边。
谢知宴看着被掐断的电话,脸上闪过几分烦躁,显然也为刚才恶劣的态度而感到懊悔。
却也拉不下脸去道歉。
他清楚的明白,林潼妤现在陷入了一个非常焦躁的状态,她一心想把罗雅兰拖下水。
甚至不惜和她同归于尽。
可是这件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少爷。”穿着中世纪管家服的老者上来,鞠了一躬,并递给了他一个U盘,“您要的东西,已经弄到了。”
“如您所料,她因这件事而自得,几句话就上钩了。”
谢知宴手里拿着U盘,定定看了会儿,随即嗤了一声,丢回管家手里。
“陈伯,你把里面的文件匿名发给林潼妤,说这是她要的东西。”
“记住。”他特意强调,“要匿名,她要是查到ip追问过来,就说是活雷锋。”
陈伯接过东西,笑了下,提醒道:“若是这么做,您就少了在林小姐面前表现的机会。”
“没关系。”谢知宴别过头,语气生硬,“反正在她心里我就是不会理解她,也不会帮她的人。”
陈伯又笑了下,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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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挂了谢知宴电话后,他们就开始了双方面的冷战。
谁也不主动找谁。
事后林潼妤也有些懊悔,仔细一想谢知宴说的有道理,当时是她冲动了。
可是他语气差也是事实。
林潼妤自诩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既然谢知宴不来道歉,那她主动去道歉也不是不行。
沉吟了一会儿,林潼妤点开了谢知宴的聊天框。
正思考着该如何巧妙地打破现在这个僵局,手机振动两声,进来两条短信。
一条是彩信,是一段视频,说是她想要的东西。
出于好奇,林潼妤点开来看了看。
瞳孔骤然一缩。
就有一种,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手。
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事情。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看到另一条短信。
是蒋之意发过来的。
她只拉黑了蒋之意的微信,没有拉黑她的电话号码。
林松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