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宁笑了一下：“薄管家，你的问题别太多。”

薄城致歉：“是我越矩了。”

“薄家出面拿回，就算手续健全也很麻烦，所以我会让谢哲协助你，毕竟他也该还人情了。首次合作希望告捷，否则网刚铺开第一把就捞空，我们会考虑更换队友！”

“我明白。”薄城点头，目送陆璟宁离开后，立即给晏幼绥拨去电话：“或许我们只猜中部分，陆璟宁他们的确不是单枪匹马。但我刚刚发现，陆家那位原配所生的大小姐也在其中！”

“陆庭言同父同母的妹妹，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吗？”

“陆家当年宣布陆谨言死讯，但很早就有人质疑她的死讯，譬如高央父亲——那个曾参与陆家失窃调差的退休刑警，他迄今仍在寻找陆谨言的踪迹。”薄城当着薄眠眠的面，将语音改成视频通话，投到白墙上。

白墙投出两道人影，分别是正襟危坐的晏幼绥和翘着小短腿的谢三岁。

薄城语气难掩惊愕：“刚刚陆璟宁拿着一堆房产证、股票和地契要薄家出面拿回，上面签署陆谨言的名字，接收时间就在今日！看墨水痕迹，都是今天签署！陆谨言的确没死！”

“今日？”晏幼绥微微皱眉，有些奇怪的猜想在他心理浮动：昨日是陆璟宁十八岁的成年生日。这句话跟陆谨言无关，但直觉告诉他，这一点非常重要！只是他暂时没想到什么而已。

这些时日，他们都在暗中分头调查，每隔半小时都有新线索，又飞快同步。

薄城道：“陆家是港城首富，12年前书房保险箱遭窃案一时轰动。书房现场只遗留两根无指纹的金条，以及两个昏迷的目击人物……只是卓屿是被敲破脑袋流血过多而昏死，陆谨言则是头部撞伤昏迷。当时负责此案调查的人叫高仲奎，他的儿子叫高央，现如今是陆庭言的助理。”

薄城道：“陆谨言虽然伤轻，但医生检查同时发现她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营养不良、骨头萎缩，身上还有不同时间造成的新旧伤痕，显然长期被家暴。但陆疗拒不承认，调查结果发现是恶仆见碟下菜，于是开除了事。可高仲奎坚持请儿童心理医生介入，方才知道失窃那天，陆谨言刚吃完饭准备回房，看见卓屿跟一个陌生人悄悄进了书房。她就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他们回头看见站在走廊的她，就做贼心虚把她拖进书房，直接摁她头撞墙，把她撞晕。”

薄城道：“可卓屿醒来的口供截然相反，他说自己是趁陆家没主人，三楼走廊和书房监控又刚好坏了，就想把年幼可爱的陆谨言掳进书房猥-亵。可就在他要动手时，忽然听见她说书架后面藏着保险箱，还念了一串密码。卓屿半信半疑，后来发现保险箱，当真能打开，可是不知道是谁拿东西趁机从后砸中他脑袋，一下子砸得他头破血流，当场昏死过去。”

“诚然，陆谨言和卓屿的口供截然相反，自然有一个是说谎。”薄城客观分析道：“我这里还找到高仲奎当时收集的辅助证据。”

【辅助一：走廊跟书房当时确实坏了，而陆家那天都出门给商场朋友新开的店铺捧场，陆谨言在陆家是被遗弃的角色，而卓屿是卓兰夫人最小的弟弟，在陆家出入自由。他有猥-琐妇女、儿童的不良前科。】

【辅助二：现场发现昏迷的陆谨言时，从她衣服翻出有一个装着米饭的塑料袋，按照水分含量鉴定是一小时前。官家调查发现原配夫人景若叶死后，卓兰入门，陆家大小姐的身份从陆谨言逐渐变成陆卓桃，而陆谨言在陆家直接成了隐形人，据说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她养成习惯，一旦有吃的就偷偷倒进袋子，屯在房间。】

——回家路上，陆璟宁忽道：“叔，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

——朱百：“活了太老，不记得。”

——“我不想记得却记得太深了。”

——“我记得我那时候太小，吃饭很慢，每次上桌吃饭都是我吃到最后，然后碗筷直接被人抢走，那些人宁可倒进垃圾桶也不肯让我再吃一口，因为他们急着洗完碗去偷懒，不管我被饿得好难受……饿得大哭……”

——“后来我以为自己很聪明，想着吃快点就没事，却被米饭噎住喉咙呛得咳嗽，结果被人赶下桌。我看着他们吃完饭，然后剩下的又被倒掉，一口都没吃到，只能缩在厨房挨饿挨到晚上，想着还是慢慢吃吧，就算吃慢还是能吃多几口，可是却再不让我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