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温谢，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着刚垫了鼻子，面部表情不能太丰富，钟姣说话的时候，仿佛一个面目狰狞的小丑。

王可可被面前女人拉进一个角落，刚考完试，文具都没收拾完，就还抱在怀里。

钟姣脖子上有几处红肿，抓王可可的时候手臂上也露出几道抓痕。

王可可今天看到钟姣的第一眼，以为是看到了温谢。

一模一样的眼睛，在没有脱下口罩之前，教室里很多人都把她当成了温谢。

钟姣个子比温谢要高一点，但是专门穿了平底鞋，又模仿温谢的打扮，发型，妆容，一路上总有人上来要签名，等看清之后，又唏嘘而去。

“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王可可毫不留情，她现在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结识这样的朋友。

“你别忘了，上次志愿者名额可是我男朋友帮你弄到的，你现在就这样翻脸不认人？”钟姣声音不是很大，刻意抑制。

“男朋友？你确定他是你的男朋友？要不是你不顾一切爬上他的床要挟他，你们能在一起吗？”王可可之前也被钟姣营造出的美好假象欺骗到，什么两情相悦，爱到深处，都不过是钟姣的一厢情愿。

要不是回来考试，她可能要永远被蒙在鼓里。

高辉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温谢，而不是面前这个小丑。

“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复制器，复制温谢的一切，可你也没办法代替她”，王可可不禁想起温谢的一举一动，那是不能复制的温婉，举手投足的气质，都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至于你要伤害温谢，你可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不过就是一个实习助理，指不定人家哪天就会把你踢远，你这么护着她有什么意义？”钟姣仿佛不能相信，以前那个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胆小鬼，为什么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出现在这里？

“在我跟着她的有限时间里，你不可能动到她，我会让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见不到，至于我是不是会离开，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吧”，王可可看着手机上越来越近的距离，莫名地笑了一声，这笑声，让钟姣没来由的感到后怕，等到一双手覆上她的脖子，五指收紧，她的心立刻沉了下来。

高辉刚从医院过来，身上还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家中公司出事，弟弟执行任务住院，钟姣也已经很久没见到高辉。

但这种熟悉的压迫感，一句话也不说的静谧，让她心慌。

王可可点点头，与钟姣擦肩而过。

她不想知道，钟姣和高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更不想，把温谢牵扯进来。

五分钟的车程，季云霖开了五十分钟。

温谢在梦里，好像看到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看不清脸，但是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吃饭，无所不言。

梦醒了，一个人也没有。

是她不熟悉的地方，一张床，一架钢琴，一面书架。

比她认知里，季云霖的卧室要大，陈设也不同。

地上摆着一双新的拖鞋，舒适合脚。

“夫人，温小姐应该没醒”，家里的佣人怕吵到温谢，只敲了两三下就又回到一楼。

“我上去看看”，季云霖腌好排骨，脱掉手套，抽了一张厨房纸，每根手指都仔细擦干净。

季母和莫姗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季云霖到家的时候，怀抱温谢，二话不说就去了卧室，过了半个小时才下来，下来也不是陪两人聊天，而是直接进了厨房。

“这臭小子，我都不知道他还会做饭”，季母嘴上埋怨，眼里却满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