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少寨主吗?脑疾没有再犯了吧?可还要来偷窥奴家沐浴?”
赵小川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眼前这娘们他实在惹不起,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王阿嫂,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没骂人?
几名妇人面面相觑,少寨主该不会犯病了吧,要不要让自家男人去提醒提醒寨主?
王寡妇仔细打量赵小川,见他双目有神,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翻了翻眼珠:“少寨主给评评理,依照咱们这儿的习俗,长辈去世,后辈须得换上麻衣守孝,可这小丫头却死活不肯换。”
想及故去不久的师父,小稚初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愁,可要她在几名妇人面前宽衣解带换衣服却是绝不可能,再说,自己乃是出家人,为师父守孝只在头上缠一条白布即可,换上麻衣却是大可不必。
赵小川低头扫见小女孩脸上的倔强,心中一软,抬头又见气势汹汹的王寡妇及其身后几名膀大腰圆的妇人,想了想,却是陡然抱起小稚初,撒丫子就跑。
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
王寡妇与几名妇人面面相觑,她们倒也不是非得让小稚初遵从此地风俗,只是见她长得可爱,存心逗弄。
眼下人都被少寨主抱走了,却是无人敢跟着去要人,就连王寡妇也是一样,生怕自己进了赵小川的屋子,由此污了自己烈妇的名声。
“呸,连十来岁的小丫头都不放过,这个坏胚子。”王寡妇啐了一口,趁势往赵小川身上泼了点脏水,而后一挥手:“姐妹们,咱们回去打叶子牌。”
赵小川抱着小稚初一路跑回自己房间,呯的一声关上门后才有功夫呼呼喘气。
小稚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清瘦的小脸上泛起一丝忧愁。
“登徒子,人家想师父了。”
赵小川转过身看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小丫头,不由挠了挠头,忽而灵机一动,返身迅速的开门跑了出去,片刻后又像做贼似的跑了回来。
他挥舞着手中的一把长叶杂草,笑道:“你不是想你师父了吗?那咱们就编一个师父出来。”
编?
小稚初疑惑的看着赵小川,不明所以。
赵小川也不废话,这草编手艺也好些年没温习过了,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屋中地面是硬实的黄土地,不适合坐人,也有些脏,赵小川直接将那把杂草仍在榻上,随后脱鞋跳了上去。
小稚初饶有兴趣的站在床榻边沿,看着一根根杂草在赵小川手中折叠翻卷,看了好半晌,觉得站的有些累人,索性直接学着赵小川的样子脱鞋跳了上去。
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稚初已然昏昏欲睡,赵小川却忽然大叫一声:“成了。”
小稚初恍然惊醒,仔细一看,赵小川手中拿着一个通体绿色的小人儿。
那小人儿大袖飘飘,头顶着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来的朝天髻,面目虽然模糊,可姿态却与林灵素有六七分相似。
看到这个小人儿后,小稚初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