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恍然记起,这世界虽然和前世文化类同,但可能因为有修行的存在?这世界并没有神话传说,没有老君没有玉帝、没有城隍没有土地。
他讲的故事超纲了。
正要解释,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护卫冷笑了一声:“这故事好讽刺,这可不是什么好人有好报!
人的寿命凭什么被别人定死?勤勤恳恳一辈子却是个短命鬼?努力挣钱却得捐出去才能活命?
拿了钱才给活命,那这鬼神和那些吃人喝血的大家族有什么区别?如果布商是个穷人呢?没钱修桥就活该死去?呵呵,什么好人好报,口头的罢了!”
护卫说完,咕咚一口把碗里的油茶硬吞了下去。
“吴忠!”一直没说话的风衣男子皱着眉看向护卫:“一个故事罢了,当不得真!”
他歉意的向古镇拱手道:“抱歉了小兄弟,我们夜半时路过响水湾,吴忠得知一位恩人刚过世,心中有些苦闷。”
响水湾啊,那是安阳城、下江城、长陵城的交汇口,有不少驿站客店,骨吏的父亲就在那儿的机械兽维修作坊工作。
古镇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
那名叫吴忠的护卫可能也觉得自己话说的过了,向古镇拱手道:“对不起了小兄弟,憋了一晚上了闷得慌,恰好你们又提到了好人好报。
嘿嘿——
好人哪儿来的好报?就像那骨老六,做了一辈子好人,还救过兄弟的命,可结果呢?儿子被山贼掳去不说,还被骨家逐出宗族收回姓氏!”
古镇猛地抬头。
吴忠低着头继续道:“骨老六性子倔,这次却跪着去求骨家,不求他们救回儿子,只求不要剥夺儿子姓氏,结果却是一顿毒打!
骨家才不管他儿子是不是被山贼掳去了!一口咬定那小子就是勾结山匪,如果承认那小子是被山贼掳去,身为骨氏主家要不要去救家族弟子?那得花费多少金币?哪有一脚踢出去省事?”
吴忠带着嘲笑地摇头:“骨老六也是倔强性子,跪了三天求不动,又想着儿子可能已经命丧山贼手中,可死了却连姓氏都保不住,便一头撞死在骨家门口,一个大好人哇,死了居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尸体都被人作践了……”
吴忠自顾自说着,却没听到身边越来越粗的呼吸声,感觉身边有异样,扭头看去只见一道残影射出,身边少年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疯了一般向安阳城跑去。
古镇呼吸急促,心脏一抽一抽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骨老六是骨烈的绰号,骨吏的父亲。
一个平凡至极的父亲。
如果说古镇对骨烈有什么感情,那不太可能,严格来说他俩都没见过!回溯视觉,就像看电视一般。
在古镇眼中骨烈就是一个电视里的人物。
可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回溯近十七年,骨烈的面庞每天都在他身边晃荡。给他把尿、举高高,带他抓鸟、摸鱼。
虽然主体是骨吏,古镇却也被动的参与了。
尤其在骨吏母亲去世后,骨烈散发出来的更是双倍的感情。
如果骨烈是寿终正寝,古镇不会多想什么,但他撞死在骨家门口,尸体被人作践……
古镇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憋闷的难受,想放肆的大吼出来。
敞开作家助手,任凭元气冲刷着身体,古镇急速奔跑,疯一般冲向安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