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之在行毕乡饮酒礼后,就一手握着缰绳,翻身上了马。
白铃满意的勾起唇角,随后也翻身上了马,二人并成一列,绝代风华之景。
江息溪转头去找郁清梨,发现郁清梨还在她身后那笑眯眯的发着传单,一时间不知道哪来的气性,连忙招呼郁清梨过去:“郁清梨,你在做什么!我哥都快开始了,你不来看看?!”
郁清梨还在发,听到江息溪喊她,转过头,用口型问着:“什么?”
江息溪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里想着,你的意中人都□□,你还在管你那破生意,若是输了,到时候败给那女子多丢人?
郁清梨见江息溪不说话,走了过去,然后问:“什么?”
江息溪斜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哥都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来看着?!”
这话问的莫名奇妙,郁清梨不解其意,讷讷回道:“我本来也不是为了来观礼的,再说,表兄射他的,我发的我的,这有什么不好吗?”
江息溪:“,,, ,,,”
她张嘴半天都无从反驳,这郁清梨,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吧?
江煦之和白铃一人收到了三支箭。
江煦之对她伸手,示意她先来,众人皆在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这场比赛,若是江煦之也输了,只怕大昭要被后世耻笑,被别国轻蔑,何以正威严。
白铃手足安固,不让丝弦乱晃,而后上节平起,次节压中指,右大指勾弦易正,在次节处,待到满弓之际,精神已竭,手足已虚,旋即发矢。
“啊~”众人心头捏了把汗,似乎那飞出去的不是箭支,而是他们的心,心高高悬起,久久不得宁静。
“九环!”只听判官一声高喝,这一次,白铃倒是射偏了,但是九环,换作常人不一定追的上。
众人心里皆是捏了把汗,宁奕蹙眉,替江煦之担心:“九环,若是煦之在九环之外,恐追不起,嘶——这小娘看着细皮嫩肉,箭术怎如此精巧?”
宁奕倒也不是不信江煦之的能力,只是这女子,太厉害,叫他不敢轻易下定论。
却见江煦之不慌不忙的摆正身姿,马似乎不安分,开始来回踱步,江煦之的上半身却始终稳如泰山,立定不动。
他微微眯眼,直臂抬起,马一纵身跃时便搭箭当弦,左手抬起如鸟展双翼,弓拽圆至靶子与马相对时,眸子里的寒光毕现,多了些肃穆与威严,旋即,望靶根射,左手落于左膝之上,箭离弓弦,如一道雷电。
“啪!”一声落下,稳稳扎于箭靶上,众人惊呼,判官也是愣了许久才靠近,以半眯眼计量两人间的差距,旋即又磕磕巴巴道:“九,九环。”
令人诧异的不是两人各自九环,而是江煦之的中靶位置和白铃的如出一辙,不偏不倚!
他似乎是故意的。
众人不解其意,白铃却略微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旋即恢复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江煦之,冲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那笑中带着试探,妩媚妖冶。
江煦之却不理会,只是冷冷收回视线,眼光定在粉衣少女的身上,粉衣少女虽已经坐回原处,却同身边人交头接耳,江煦之面色暗了暗,略微有些气赧的模样,郁清梨仍在掩唇浅笑,她身前的男子又从袖中掏出什么,惹的郁清梨笑意更深。
江煦之咬着牙,自鼻腔溢出一丝冷哼,眸子里寒光毕现。
第二箭。
搭弓拉弦,一气呵成,那箭裹着凌厉的风,射向箭靶,箭尾晃了晃。
场上有人高呼,正是白铃带来的一众随从。
宁奕面色青紫,宁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江煦之后背,第一箭尚未有什么迹象,这第二箭,他就不信那伤口不会裂开出血,只要出了血,陛下便会生疑,到时,只需他略微提点,天子还能不生疑窦?
“十环!白铃公主领先一箭!”
众人皆是鼓掌,这一箭看的他们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