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策勾唇笑了笑:“杏奴确定要与策在榻上、如此这般聊天?”
她整个人娇小玲珑地被他压在身下,袖袍和长发一并混在一起。距离很近,鼻息相间,万杏被他这样专注微带笑意的目光凝视着,很没出息地想起那夜零星的种种,身子都要软了。
“当然不这般,”万杏推他,“你起来。”
胡策欺负人向来点到即止,他从善如流地从她身上起来,振袖,施施然坐在榻上。
“杏奴这几日都未曾寻我,策原以为杏奴是不好意思,”胡策笑道,“倒是策小看杏奴了,竟打着夜半私会的主意。”
万杏:……
无从辩驳,只能默认。
胡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万杏腰间的香囊,而后问她:“怎么进来的?”
万杏老老实实回答:“翻墙。”
胡策伸手拉过她的手掌,见她只是掌上有灰,并没有伤口,才又淡淡道:“进我这儿又何须翻墙?光明正大进来便是。”
他这么一说,万杏倒想起剧情任务4来。她偷偷瞧着他,忍不住问:“被发现了怎么办?”
胡策似笑非笑反问:“发现什么?”
万杏:“当然是发现我们的私情了。”
“私情”两个字似是逗笑了胡策,他犯懒地将头枕于万杏膝上,笑道:“你说的对。我们的私情。”
万杏追问:“快说,你会怎么办?”
胡策答她:“无非就是做一对亡命鸳鸯,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万杏听见这回答愣了一下:“你要与我私奔吗?”
胡策:“不然?”
万杏强调:“胡府很有钱的!”
胡策静静地看着万杏浅琥珀色的眼睛:“嗯。”
万杏继续强调:“你见不到你爹你娘你兄弟姐妹了!”
胡策莞尔:“所以?”
万杏犹疑:“你真要跟我跑啊?”
胡策抬手摸了摸万杏空空的鬓发,不答反问:“你是藏了一根发钗在我枕下?”
万杏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乖乖点头:“嗯。”
胡策把发钗从玉枕下抽出,又插回万杏髻上,他摩挲了一会钗上的杏花,淡道:“往后不要留这个给我。”
万杏千辛万苦才把发钗留在这儿的,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胡策给还了回来,她一时之间都懵了:“为什么?”
胡策:“不是要我跟你跑吗?又何须留这个呢。”
“那万一,”这个话题又回来了,万杏试探地问,“万一、万一跑不成,他们要处死我,你会救我吗?”
胡策理所应当道:“不会。”
万杏:……
呸,狗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生气,但就是语气冷冷道:“从我膝盖上下去,我这地方是你想枕就枕的吗?”
胡策非但枕了,还得寸进尺地偏着头抱她的腰,在她腰际低声笑起来。
“不许笑!”万杏恼怒道,“你给我下去,我要回去了。”
胡策把人按倒在床上,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语带笑意道:“天蒙亮,他们换班之际我再送你回去。”
万杏推他:“不,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我要回去。”
“不打主意,”他稳稳抱着她分毫不动,“但你若再动,可就说不定了。”
万杏顿时静下来,但还是气,忍不住顶嘴:“反正你不举,你就嘴上得意一下。”
胡策笑道:“小杏奴,那夜是谁在这榻上哭的?总不会是我。”
“那我是快活得哭,”万杏牙尖嘴利,“而有人只能看着我快活。”
胡策点头:“小杏奴说得对,倒是提醒我了。”
他忽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扣着她的细腕,若有若无地啜吻她的耳珠,在她耳边语焉不详道:“那日伺候杏奴大半夜,欠我的,你是不是该还了?”
万杏身子一僵。
——让你他妈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