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爹临死之前要我发誓,永远不能打开密室机关。他说过知道有秘密就好,可要是知道太多真相,只会死得更快。”刘柱摇了摇头,他当然有过要不要打开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可每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想起他老爹临死前的忌讳神情,就没有打开过,直到现在黄土埋到脖子的岁数。
有时候他也挺佩服自己的,能将一个秘密守了那么久,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端倪,三湾村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并无不同。
“你爹说的没错,真相往往都是和危险为伍。不过秘密要是被第二个人知道了,就永远不会有安宁的时候。”
宁秋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冷漠。
“现在村里遭受的事情只是开始,只要这个秘密还在这里,麻烦就不会结束。”
“怎么会!这个秘密守了三代,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只有一个死了才会告知下一个。”刘柱震惊,他没有表现过任何异样,也从未打开过密室,怎么会招来祸端。
宁秋淡然道, “因为制造出一个秘密,永远不是单个人能完成。”
刘柱拉着肩膀又苍老了几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就是长长叹了口气,算是认同了宁秋的话。
他们三代是守口如瓶,可三十年前在村里战乱时,张云宗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派人建个密室在村庄,然后设个机关,交代后人要守护好这个秘密,他们不知道原因也一直在照办,可当年认识张云宗的人也许会知道这件事,这才会摸来。
“老姐的意思是…”刘柱已经有了预感,所以在听见宁秋说打开吧的时候,他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拿过放在旁边的长板凳,踩上去摸到了从下往上数第三排,左边第三个张云宗灵牌,然后往外微微一旋转,最后只见放灵牌的整个架子咯咯响的挪开了,露出了一角的昏暗洞口。
刘柱还是第一次打开,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在他回头想说话的时候,只见宁秋已经提着点好的蜡烛灯笼,率先走了进去,刘柱连忙下板凳,“等等我。”
他也拿过堆积在角落的灯笼,拿起灯罩点燃了蜡烛,又重新盖上,这才跟着宁秋的身后走进去。
这些灯笼都是村民自己做的,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挂在屋檐下,等过了元宵节再收回来,宗祠也会挂,现在他们手上拿的这些就是今年收回来的灯笼了。
密室的入口很昏暗,而且太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有一股很浓的发霉气息,还很潮湿,能呼吸的空气稀少,才走进去就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走下了两个石板阶梯,刘柱这才惊觉,“老姐,那个门怎么办。”
他回头看,机关门还在打开着,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看到,就不好了。
宁秋举起灯笼在两边墙壁上照了照,看到一个阶梯口旁边,有个不会亮的灯杯,“你去旋转那个灯杯。”
刘柱连忙试了一下,机关门就自动关上,轻轻的嘭一声和外面隔绝,而密室里很黑,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路,阶梯下方一片昏暗,好似一口就能将你吞噬掉的恶魔,看着就是挺渗人的。
可是都进来了,现在说出去也不好,而且宁秋已经气定若闲的一步步走下去,刘柱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身后。
走了大概有十五个阶梯,他们这才走到了最后一阶,本以为走到下面,就能知道藏了几十年的秘密是什么,可谁能想到,他们前面有三条分岔路口,每一条都是一模一样,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姐,这要怎么办。”刘柱头疼不已,他已经打了退堂鼓。
在这种昏暗压抑的地下密室,时间一长,很容易让人慢慢升起一股窒息的危机感。
即使他上了年纪,对时间到就死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本应该很淡定,可面对未知的危险,人下意识畏惧的心理,是不分年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