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因为犯了事游荡在地府的闲人,担不起。”
“那真人是因为何事才被耽误升仙的。”范满满说完就发觉暴露了,立刻供出了阿陆,“此事是阿陆同我讲的,我未在现世说过。”
“若你是乱讲话的人,下面早就安排你了。”钰真人白了她一眼,然后目光看向远处,“前尘之事,记忆也不存在了,随风散去吧,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说明已经放下了。”
范满满见状知趣地闭嘴了。
而后便跟着他去其他三家查探究竟。到至陶宇和家,范满满拉住就要进去的钰真人,“真人,我们一会怎么来验证啊?我先进去问话还是......”
还没说完,就被钰真人施来法术,进入了屋内,陶宇和见家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慌张地只字未出,用手指着他们抖了半天。钰真人伸出二指,朝他衣袖点了一下,衣袖自行向上推至大臂处,果然左手小臂有一块包扎的伤口。
钰真人收回法术,厌恶地看着他说,“说说吧,怎么对养育你多年的母亲下手的。”
陶宇和像被抽了筋骨一样瘫倒在地,“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母亲每天辛苦做工,为你攒钱,你居然弑母!你太不是人了,你!”范满满义愤填膺地骂他,甚至想动手。
“让他继续说。”钰真人开口让她先收一下。
“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大仙,但多半是来收拾我这个罪有应得的人,我从那天开始就料到了。”陶宇和流着泪开始忏悔,“我三岁识字五岁诵文七岁作诗,自小我周围的人都说我将来是会中状元的。但我乡试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取过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已经感觉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平庸之辈。但那个神灵说,会让我科举独占鳌头,只要只要....”
“只要你拿亲人的心来献祭。”钰真人替他说完。
陶宇和痛苦地闭上眼点了点头,“我鬼迷了心窍,我对不起我的母亲,那天之后我日日夜夜都在受煎熬。我不是人!”
“你确实是畜生!”范满满想了想,“不,你是畜生不如!”
钰真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现下将发生的事情老实地交代一遍。”
果然与钱莹莹交代的一致,越丁山南面的泉水是突破口,也是被先噬魂再动的手,所以案发现场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
走之前,陶宇和还坐在地上涕泪纵横,范满满只觉得之前的馕饼是给了狗吃。
出来后,范满满叹了口大气,“真人您说的对,人有了欲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这倒突然收起了你的善心了。”
“莫要讥讽我了,今后一定不被表象所迷惑了。”想到之前还回驳他就有些尴尬。
“将剩下的两家一并看了吧。”
余下的两家确实是如此,张刘氏以为自己生下儿子就能换回丈夫的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了毒手,现在哪怕再悔恨但仍依旧执迷不悟地在等着这一胎的诞生。而赵丰确实更让人没想到,他手上没有伤口,因为是他的妻子去求的,欠了官家的货补不上,款项也赔不出。酒厂的酿酒技术也出了问题,想去赌场博一回,但赌场怎会让人赚钱,结果高利贷利滚利,赵钱氏为了丈夫去求了邪灵,自愿献了身。在被献祭前,甚至还当了嫁妆留给了赵丰。
赵丰当时痛苦地说,自己应该同她一起死。却被钰真人一句话点破了,“既然后悔,当时为什么还会答应。”
所有的事后悔恨都是无用的,明明就是当时已经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抛弃自己的亲人,事后装的痛苦,只是为了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在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