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嵩山派从到下都有一个明确的**。嵩山派的弟子们都知道跟着左掌门混,是有肉吃的。
反观其它四个门派则各自为阵,除了恒山派稍微强一点,没有内部矛盾,其它三个门派都存在内部矛盾。
如果华山派当年走的是对外扩张的路线,相信五岳剑派早就被华山给合并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沦为了人才凋零的夫妻店。
岳灵珊道:“到得后来,剑宗一支认错服输,是不是?”
岳不群摇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他们死硬到底,始终不肯服输,虽然在玉女峰大比剑时一败涂地,却大多数……大多数横剑自尽。剩下不死的则悄然归隐,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
令狐冲、岳灵珊等都“啊”的一声,轻轻惊呼。
岳灵珊道:“大家是同门师兄弟,比剑胜败,打甚么紧!又何必如此看不开?”
宁程听到岳灵珊的话后,心想,这丫头还是太过单纯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政治斗争的残性。
政治斗争向来就是你死我活。败的那一方,即使向政治对手妥协投降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气宗赢得并不光彩,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将剑宗第一高手风清扬骗到南方结婚)才夺得华山的控制权。
正是因为来路不正,所以气宗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尽量抹黑政治对手剑宗,来确定气宗政治地位的合法性。
通过诋毁,泼脏水的手段先将剑宗妖魔化,然后否定剑宗对华山派做出的贡献,否定剑宗的练剑方法,最后对门下弟子进行洗脑式教育。
让门下弟子坚信剑宗的一切都是邪门歪道,只有气宗才是名门正宗。
剑宗虽然败了,但是剑宗的人还是很有骨气的,怎么可能接受气宗对他们的污蔑,丑化。
所以很多剑宗的人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气宗的人这么玩弄。
岳不群道:“武学要旨的根本,那也不是师兄弟比剑的小事。当日玉女峰大比剑,我给本门师叔斩了一剑,昏晕在地。他只道我已经死了,没再加理会。倘若他随手补一剑,嘿嘿!”
岳灵珊笑道:“爹爹固然没有了,今日我岳灵珊更加不知道在哪里。”
岳不群脸色随即十分郑重,说道:“这是本门的大机密,谁也不许泄漏出去。别派人士,虽然都知华山派在一日之间伤折了二十余位高手,但谁也不知真正的原因。我们只说是猝遇瘟疫侵袭,决不能将这件贻羞门户的大事让旁人知晓。其中的前因后果,今日所以不得不告知你们,实因此事关涉太大。冲儿倘若沿着目前的道路走下去,不出三年,那便是‘剑重于气’的局面,实是危险万分,不但毁了你自己,毁了当年无数前辈用性命换来的本门正宗武学,连华山派也给你毁了。”
令狐冲只听得全身冷汗,俯首道:”弟子犯了大错,请师父、师娘重重责罚。”
他原本想将秘洞的事告知师傅,师娘还有师弟们,现在想来幸亏没有开口。
那秘洞里全都是剑宗留下的遗毒,如果让师弟,师妹们学到秘洞里的招式,岂不是将他们也引入了剑宗的魔道。
多亏师傅及时拨乱反正,自己差点就成为华山派的千古罪人。
岳不群喟然道:“本来嘛,你原是无心之过,不知者不罪。但想当年剑宗的诸位师怕、师叔们,也都是存着一番好心,要以绝顶武学,光大本门,只不过一经误入歧途,陷溺既深,到后来便难以自拔了。今日我若不给你当头棒喝,以你的资质性子,极易走剑宗那条抄近路、求速成的邪途。”
令狐冲应道:”是!”
宁程听到岳不群说出这番道貌岸然的话,心里越发觉得好笑。
什么误入歧途,简直无稽之谈,你这个当老师才是在误人子弟吧。令狐冲学几招剑宗的招数,还能把华山派给毁了,真是牛逼啊。
既然你岳不群把剑宗说得一无是处,为什么自己又暗地里偷学了剑宗的绝技,夺命连环三仙剑。你自己割jj练辟邪剑法,是不是抄近路,求速成的邪途。
难怪正邪两派都认为你岳不群是个伪君子。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政治家的两面性被你老岳玩得贼溜。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就会说好,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哪怕它真的好,也会昧着良心地说不好。
岳夫人道:“冲儿,你适才用剑鞘夺我长剑这一招,是怎生想出来的?”
令狐冲惭愧无地,道:“弟子只求挡过师娘这凌厉之极的一击,没想到……没想到……”
令狐冲对岳不群刚才所讲的话深信不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秘洞之事还是不要再提了,何必惹得师傅,师娘不高兴呢。
岳夫人道:“这就是了。气宗与剑宗的高下,此刻你已必然明白。你这一招固然巧妙,但一碰到你师父的乘气功,再巧的招数也是无能为力。当年玉女峰大比剑,剑宗的高手剑气千幻,剑招万变,但你师祖凭着练得了紫霞功,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尽败剑宗的十余位高手,奠定本门正宗武学千载不拔的根基。今日师父的教诲,大家须得深思体会。本门功夫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练气倘若不成,剑术再强,总归无用。”
令狐冲、施戴子、陆大有、岳灵珊一齐躬身受教。
宁程心想,岳夫人你老公吹牛皮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一起瞎起哄。
这话要是让风清扬听到了,信不信他老人家用最基础的华山剑法,教你们夫妇俩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