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的?”凡重复一下,想要确认。
“当然是不算守护者的情况下。”病鼠补充:“即便是我的安东尼应该也没法和这孩子打,那位倔强的家伙估计连让这家伙失去战斗能力都困难。他的恢复能力强的离谱,甚至等价于不死了。”
凡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看这个孩子。
“这里有太多比他危险的东西。”凡没有说他安全,而是表示这里的危险之物当中他或许不算很大的威胁。
“的确如此。”病鼠笑着说,这家伙对于凡的辩护完全听不出评价。似乎完全没必要在意为什么要在意呢?布莱卡的死活说实在的和自己没啥关系,虽然是她决定这孩子的生死,但是说真的,她都无所谓。
毕竟妖精又没有点名让这家伙去死,只是病鼠觉得放任这个孩子或者实在是太过危险。她不想冒险,仅此而已。
或许真如她说的那样,要等到诺亚背过来棺材,等到里面的女孩出现才能决定。
此刻的布莱卡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谈论自己的生死,接下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是看这些家伙的一面之词。
这种扯淡的事情或许应该愤怒,但是意外的,布莱卡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应该愤怒的地方。这些事情合情合理,自己也的确和病鼠说的一样,实在是有够该死的。
布莱卡这样想着,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冰雪。
这样的冰天雪地真是少见,布莱卡失去了记忆,但是他知道这是雪。也明白自己死在这种地方或许是个幸运如果能够平淡的死在某个角落,在布莱卡看来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不明白为何,就是这么觉得而已。
许久,谈论的声音诺有诺无。再往后这些家伙开始扯些有的没的,在这种大雪天,被烧焦的森林当中。被黑色的林木包裹着,坐在一起烤火,还有好喝的肉汤。
这样的时候就是应该聊些有的没的,布莱卡想,这种时候聊天意外的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时间在这种时候总是过的尤其的快,太阳的光线变换着角度,黑色的林木被拖拽出来漫长的阴影。他们还在这里,病鼠吃饱后就开始讲故事,这家伙的寿命如此之长,经历了如此多的有趣生活。她讲得故事很有意思,她讲到了黑龙和妖精这对冤家的过往。讲到了在黑森林深处那颗巨大的世界树。
她又说道神兽中的各位,白狼和她还没有被惩罚之前,到是不错的玩伴。大家之间虽然谈不上友好,但是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布莱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有点困了,大家也都不在在意这个家伙了。即便是这个家伙的气息是危险的,但是此刻这个家伙虚弱的让人想要嘲笑。看啊,这个家伙如此的滑稽,简直辜负了神明赋予的伟力。
许久,又是很长时间,布莱卡做了梦。在梦中,他害怕的缩在木箱当中,陪伴自己的只有在黑暗的那只诺大的蜘蛛。他感到害怕,但是又觉得自己和这只蜘蛛或许同为一类。
纯粹的孤独和黑暗,布莱卡有点想要伸手向着这只蜘蛛,或许这个家伙能够理解自己。
直到木箱门被打开,他被用着几乎暴力方式从木箱当中拉出来。布莱卡惊讶的醒来,看着自己面前女孩。
她的喉咙当中发出绝对不像是人类的嘶吼声,介于狼和妖兽之间。只是听着就感觉到双耳当中都是潮湿的血夜,此刻已经伤到了脑袋,布莱卡或许是被这声音吵醒的。原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可是他只能不动,任由这家伙抱着自己的脑袋哭着,嘶吼着。简直就像是想要咬食猎物的野狼。
她在哭,她在笑。她笑的如此开心,就像是看到了珍宝。她哭的又如此的伤心,因为只差一点,她就失去了宝贵之物。
“阿拉拉,把人给惹哭了。”病鼠慢慢的起身,撑着拐杖撇了撇嘴:“这样搞的我不就像是恶人了吗?”
她用拐杖撑着自己起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然后,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后,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附加在布莱卡身上的病疫消失,它叹了口气,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诺亚。
“别那样看着我,我还是很讲道理的。”病鼠看着你诺亚:“看她那样子,我要是说我要杀了这孩子,会找我拼命吧?我可不要,白狼是我朋友,我没有针对朋友眷族的癖好。”
病鼠看着在那里痛哭的白灵,还有像是死了的布莱卡不好意思的别过去脑袋。这个结果倒还真的出乎意料,因为就她所知,白灵也的确一点点都不记得布莱卡。
现在对于布莱卡最了解的家伙反而成了病鼠,一个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家伙会在抱住后痛哭吗?听起来真是滑稽可笑且缺乏逻辑。
“感谢。”诺亚轻声说。
“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才对。”病鼠说:“但是我还得跟一段时间。”
“还是担心这个孩子不好控制吗?”
“哦,不是。单纯是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这么快回去。而且周围你也看了,都成这个样子了,我想要觅食也困难。”病鼠说:“简而言之,我是来吃白食的。”
诺亚愣了愣,无奈的叹了口气。
“守护者跟着我们可不算是白食。”诺亚轻声说着:“请多关照。”
病鼠说自己吃白食完全是在开玩笑,只是单纯的跟随都是天大的恩惠它代表了两件事情,它们被某个守护者负责,依旧有某个守护者跟随着他们。
这是难以想象的安全程度,是同时去掉了造物和守护者来找茬的可能性。也是极端的奢侈,几乎相当于有神明说愿意和凡人同行。
还在这样想着的诺亚忽然被拍了拍肩膀手臂,病鼠靠在了他的旁边,轻声说:“我们被监视了,别乱说话,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