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许沐漓就听到石楠在门外敲着门喊人,她从地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呆呆的打量四周,是昨晚在浴室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腰和脖子,单手撑地从地上站起来,匆匆穿上被丢在一边的拖鞋,冲着仍在门口敲门的石楠喊道:“来了。”顾不得发麻的小腿,她单脚跳着匆忙到去开门。
许沐漓很怕吵到这些邻居,之前对门阿姨就抱怨过她们回来太晚,会吵到他们睡觉。许沐漓对那个胖胖的嗓门很大的阿姨印象很深刻,她常与她的丈夫吵架,闹得惊天动地,每次吵架时,她总是打开门坐在门槛上边哭边说着丈夫的不是。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却总是向别人说家里的不堪。
许沐漓不喜欢她,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爱,那她对其他人又有多少的真心实意。
石楠愣愣的看着她和家里的一片狼藉,参差不齐的短发无力地贴在头皮上,衣服皱皱的拉拢着,脸色苍白,眼袋微微浮肿,黑眼圈很明显,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沐漓,你怎么了?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你有没有受伤?”石楠慌慌张张的拿起手机作势要报警。
许沐漓见状,急忙从她的手里夺过手机,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楠楠,没有,是我自己弄的。”
石楠扶着她坐下,心疼的替她理了理参差不齐的乱发,“又在想他了,是不是?”
石楠是许沐漓在大二打工时结识的,毕业那年,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因抢救无效而死亡,而母亲也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神志不清。她找不到工作,又急需用钱,那时许沐漓刚签约盛世娱乐,成为其旗下的艺人,就把她留在了身边当助理,说是助理,却胜似挚友。
这些年来,许沐漓每次失控肯定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石楠没有见过陆庭深,许沐漓有时会跟她讲一些细碎的片段。
他们之前关系一定很好,石楠觉得,否则许沐漓也不会久陷不能自拔。
她没有回答,攥了攥紧握的拳。
“忘了那个负心汉吧,沐漓,咱这么漂亮,啥钻石王老五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好。”沐漓淡淡的开口。“对了,楠楠,阿姨怎么样了?”她起身佯装去洗漱,掩饰眼角一抹欲落的泪。她的心已经死了,何来在一棵树上吊死之说。
“还是老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是只记得我。”石楠谈起妈妈就多了几分愁容。
“算了,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许沐漓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她:“楠楠,这么早就回家了是有事吗?”
“今天晚上的晚宴啊,枫姐没告诉你吗?”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昨天忙着去借礼服了,也没来得及问你。”
许沐漓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