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真的不能再吃一根糖葫芦吗?”
“不能,今天已经吃了三根了,你才十岁,牙还没有换完呢。”
“可是你看那个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她旁边的人举着一整个糖葫芦的架子,都被吃掉了好多的嘞。”
琴筝被一对姐弟盯住的时候,表情有一些茫然,扭头看身边的青年:“我吃这么多,有问题吗?”
池年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小孩子不宜吃太多,您又不是小孩子。”
“她不是小孩子的话,我也不是。”傅子诺鼓着脸说。
不是没有大能保持少女的形态,但这个女孩身上灵气浅薄,修为将将练气,神情也稚嫩得很。显然同他一样,只是刚刚开始修行的十岁孩子。
“瞧你说的,这可是我们南华的前辈。”池年强调着。
傅子诺:“哦~南华啊。”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倒是也不意外。
南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宗门,立派一万多年,老牌程度仅次于昆仑,但在月穹界并没有什么牌面,只因这个门派从上到下充斥着不靠谱和佛系。
什么师父不认识徒弟,门派会议之后峰主走错峰之类的数不胜数,多到千机阁都懒得报道。
只是指着十岁女童说是门派前辈什么的,小意思。
“你那是什么眼神?”池年不高兴地说,反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糖葫芦递给傅容姝,“送给姑娘你吃。”
臭小子,你就看着你姐吃吧!
“多谢,但是不必了。”她后退了半步,低头给弟弟塞了一包蜂蜜点心。
琴筝看了看池年,拿了一个糖葫芦递给傅子诺。
傅子诺给了她一包点心。
池年:“……搞得像是我才是大恶人一样,我生气了哦。”
其实也生气不起来,他牵着琴筝去见掌门问这是不是南华历史上某个大能的时候,掌门还说他不要大白天睡觉,影响他们南华的形象。
他们南华有个鬼的形象。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吗?我娘说这城中有一家的菜做得特别好吃,我预定上了,可以带你一起。”傅子诺难得遇见同龄人,热情地邀请了她。
琴筝看了看池年,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期待。
池年:“……行吧行吧,反正你们看起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应该不至于坑我们。”
两个小孩子友好地交谈着,基本上就是傅子诺负责说,琴筝负责听或者回答。他唠了一阵登仙阁的菜谱,望见她背上的琴,有些不明白。
“你怎么背着这么大一把琴?这也就比你矮一点,不会嫌重和影响行动吗?”
琴筝:“不重,从醒来的时候就只有这把琴了。”
傅容姝注意到那把琴不光比时下流行的琴要宽大,琴弦也更粗一些,绷得紧,似是古时的男子常用的款式。
傅子诺:“好吧,我本来还想劝你换一把小点儿的,这个容易伤手。”
琴筝:“不伤手的。”
池年发出了“啧”的声音,有些不屑地想:这是他们南华的祖师,当然不可能驾驭不了这把宝琴。
南华最初由一群喜好风雅的大能创立,门内弟子不拘流派,多多少少有些琴棋书画之类的爱好。就算没有,也耳濡目染,拥有着不俗的眼光。琴筝的这把琴,是一万年前的款式。
这也是他坚信对方是南华祖师的原因之一,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他先前误入了南华禁地梦谷,里面居住着上到合体下至金丹的妖兽。是她把他带出来的。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坚信对方是个大佬,并且准备抱住大佬的大腿成为对方的得力小弟。
江意在街上遇见傅容姝的时候,觉得她身边的那个青年有些碍眼。
虽然梅城有促成姻缘的传统,但这个女人不是说自己一心向剑道,无意于其他吗?
那个小白脸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不是剑修,有什么好聊的。聊养弟弟妹妹的心得吗?那个傅家的小少爷又不是她亲生的弟弟,对他那么好干什么。
傅容姝也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地遇上了江意,但她依旧是大大方方地说:“约期将至,你可做好了准备?”
因为其他材料没有攒齐而无法突破到筑基的江意:“当然,我希望你也做好了给我道歉的准备。”
说完他就觉得糟糕,他本来不是想要对方道歉来着,怎么这张破嘴就开始瞎说了呢。
傅容姝:“你倒是有自信。”
他:“那可不。”卧槽,他可以捂住自己的嘴吗?
“那就比武台上见。”她不再多言,拉着弟弟走了。
傅子诺凶悍地瞪了江意一眼,心里想着要让对方好看。
“啧啧啧,这就是年轻人的年轻气盛吗?”在他们走了之后,江朝风又飘出来揣着手挤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