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十分钟到。
杜蘅腰和腿都软得没有力气,还是撑着流理台的边缘站起来,又扶着墙壁挪动到淋浴房里。
晏榕刚才一连来了两三次,又没戴套,他得清洗干净才行,不然第二天会很难受。
四年前他在酒店第一次和晏榕上床,醒来后不见晏榕的人,他当时也不太懂这些,急着从酒店离开,没及时清理,结果当天下午开始发烧,烧了好几天才退。
后来每次和晏榕做,事后晏榕也并不管这些,都是他自己再去浴室清理干净。
所以最近两年,他工作很忙很累的时候,都不太想和晏榕上床。
杜蘅拿起花洒,把水温调好,背对淋浴房外面,“你先出去,我清理一下。”
但是外面没有声音,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出去的脚步声。
杜蘅不大好意思当着晏榕的面清理,转过头往后看了一眼——晏榕拉开淋浴房的门到了他身后。
杜蘅略略吃惊,往里面退一步,“你怎么进来了?”然后咬着嘴唇偏过头去低声说,“我不想再来了。”
“我不是要再来。”晏榕的语气有点焦躁,神情和平常有点不同。
不过杜蘅太累,没法完全抓住这份不同,他只是低下头去,用花洒和流水将两个人隔开。
晏榕见状,心里一酸,他从前……好像是每次做完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抽烟、睡觉、冲个凉、或者去工作,到刚才,看着杜蘅熟练地、又脚步虚浮地走进淋浴房清洗,他才反应过来,他从来没在事后温柔地照顾过杜蘅。
他和杜蘅的第一次是在四年前的酒店,那一晚本来进展很顺利,他在此虽然和杜蘅吵过一次架,但杜蘅在床上百分之百的配合与热情,让他一下把心里的不悦都扫空了。
那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却是难得的投入和恣意,他喜欢那时的杜蘅,喜欢他毫无保留的信赖与毫无掩饰的爱意,如同烈火一样熊熊燃烧,让他非常放纵地来了一次又一次。
可惜中途被闯进来的余忍冬给毁了。
他和余忍冬在酒店打了一架。
他把余忍冬打伤了,他自己也受了伤……
晏榕止住过往的回忆,从杜蘅手里把花洒拿过来,“我帮你清理。”
“嗯?”杜蘅愣了一下,握住花洒不松手,脸色一红,“不用,我自己来。”
晏榕温柔包裹住杜蘅的手,柔声道,“我刚才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杜蘅没说话。
晏榕舔了舔嘴唇,心想这应该不算打脸,哄老婆还是要放下身段,谁叫自己刚才为了爽做得那么凶,
“我今天家里有事心情不好,力气大了点,下次一定轻一点好吗?”
他说完,又凑过去,“你背过身去,里面都是我的东西,当然要我来清理。”
杜蘅觉得更羞耻了。
好在晏榕动作快,很快清理干净。
不过等晏榕清理完,杜蘅耳朵全红透了。
然而后面还有更羞耻的事情。
在杜蘅伸手去拿浴巾之前,晏榕已经把浴巾拿了过来,然后用浴巾将人一裹,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晏榕自己光着身体,用一条浴巾裹着,把人从浴室抱到床上。
卧室里提早开了空调,凉意把两个人身上的燥热全部吹散了。
晏榕把杜蘅放下,关了灯,跟着滚进薄薄的夏凉被里。
十分钟很快就要用完了。
晏榕从后面抱住杜蘅,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我爱你。”
杜蘅被晏榕一晚上的动作弄蒙了,或者说被一整天发生的事给弄累了,他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一下,却也没有更多的举动和神情变化,只是拉起被子,淡淡道,“睡觉吧,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