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捣鼓了一晚上新座位。

晚自习是英语，英语老师在讲单词时，温羽在捣鼓座位，讲完单词发放本周的《英语周报》时，温羽还在捣鼓座位，离第二节晚自习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时，班上一如既往变得躁动，温羽开始大大方方在桌子的前方堆书。

一本，两本……虞屹看到温羽都把课桌掏空了，最后连草稿纸都扔了上去，两摞书终于勉强挡住了脸。

“ok，成功。”

温羽舒舒服服趴在课桌上，满足地感叹道，他的前方堆着书，左边是高个的虞屹，背后又是一个高个男生，右边是墙，整个人就像一只缩在盒子里的猫，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

温羽实在太好动了，整个晚自习虞屹的余光就没离开过温羽，他手里写着《英语周报》，脑子里却想着校长对温羽说的那句“爬树爬围栏爬得嗖嗖嗖的，还要下河去摸两条鱼”。

还真是猫的习性。

温羽安静了几分钟，又开始捣鼓课桌了。

虞屹看到他把书包拿出来，开始掏里面的小口袋，揉成一团的面巾纸，钥匙，学生卡，最后，则是一包皱巴巴的雀巢速溶黑咖啡。

“有没有水，借点给我。”

温羽转过身，小声问后座的男生。

男生把桌上的水瓶拿起来晃了晃：“还有一点，你要吗？”

温羽说：“那算了。”

后座还有一个女生，温羽直接跳过了，目光转向虞屹，也自动忽略了。

前排又是两个女生，水房又隔得远，温羽抓了抓耳朵，又开始掏桌肚，然后掏出半瓶可乐。

他把这半瓶可乐和速溶咖啡并列放在桌上，冥思苦想一分钟。

“温羽，忙了一晚上，在忙什么呢。”

明天是周末，最后十分钟的自习已经是学生们私下的狂欢，后座男生把没写完的英语周报胡乱往书包里一塞，用笔戳了戳温羽，问道。

温羽说：“我在想可乐冲咖啡是什么味道。”

后座男生：“？？”

温羽拿起那条速溶咖啡，撕掉一角，拧开可乐。

“我喝过咖啡味可乐，其实味道不错。”

后座男生听这名字都觉得有些惊悚：“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试试吧，说不定会好喝呢。”

虞屹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头看去，正看到温羽把咖啡粉一股脑倒进了可乐瓶里。

“再过十分钟就下晚自习了。”

虞屹提醒道。

温羽把可乐瓶拧上盖，抱着可乐瓶开始上下晃动；“等不了了，晚上我还得靠咖啡来熬夜。”

咖啡粉混杂着可乐在瓶子里一阵疯狂旋动，混合液挤出一层棕色的泡沫，怎么看都和好喝扯不上关系，温羽把可乐瓶放在桌上静置，埋下头去掏出手机。

“温羽，你真喝吗？”

后座的女生也担心地问道。

温羽回了条微信，又把手机塞进书包里：“没事的，我是垃圾桶，好养活，什么都能喝。”

在后座惊诧的目光里，温羽拧开瓶盖闻了闻。

“还好，没什么怪味道。”

温羽仰头就往嘴里灌，第一口下去马上变了脸色，他把可乐瓶往桌上一放，拿过桌上的面巾纸团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

“天啊，温羽，都叫你不要喝了。”

后座的女生连忙掏出抽纸递给温羽，温羽没空接，虞屹便接过来，抽出几张抽纸帮温羽垫手。

温羽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水、我要喝水。”

虞屹拿过桌上的水杯递给温羽，被温羽接过来就往嘴里吨吨吨猛灌。

“你——”虞屹本来想说什么，“算了，你喝吧。”

他担心温羽把桌上的可乐瓶撞倒，又找到瓶盖拧上。

温羽擦完嘴，喝完了虞屹的水，把虞屹的杯子放在桌上，终于喘了口气：“我活过来了。”

“你不是说自己是垃圾桶什么都能喝吗？”

下课铃响了，后座站起来，伸手拿过温羽桌上的可乐瓶闻了闻；“这还叫没什么怪味道？一股奇怪的中药味。”

他把可乐瓶放回去，瞄到了旁边的水杯，又说：“自己作死搞得咖啡可乐没喝两口，倒是把虞屹的水喝完了。”

“啊？！”

温羽这才意识到喝的是虞屹的水，他刚刚根本没有多想，对上嘴就是一阵猛灌。

对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