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的人儿,有多少宝藏,
他能在黑夜,给我太阳。
我不能够给谁夺走,仅有的春光,
我不能够让谁吹熄,胸中的太阳,
心上的人儿,你不要悲伤,
愿你的笑容,永远那样。】
台下的黎文彧倚靠在酒桌旁,心想:这倒是第一次听她唱歌,她的歌声比她说话时还好听,没能单独听她唱首歌也是可惜。黎文彧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回想起十余天前的那个夜晚,想到了她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他的眸子又冷了下去,他轻轻哼了一声,那副不屑的表情被林四柒尽收眼底,她看见黎文彧冷冷地看着她。
而黎文彧此时,他努力将自己认识的林子期和台上的林四柒融在一起。可他认识的林子期是那样美好,那样一尘不染,所以会和这个热水汀里,灯红酒绿下,在立麦前摇摆歌唱的林四柒是同一个人呢。已经两个星期了,他还是难以接受,想到这,他不愿再停留下去,转头走出了上海梵森歌舞厅。
在他调头离开的最后一瞬间,林四柒心中的所有固执,所有倔强,似乎都得到了释放,林四柒似乎释然了。
她唱着歌,在台上只是唱着歌,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没有过错,无论是之前还是此刻,如果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就说明有缘无分,尽管她曾经在黎文彧的眼中看见过那么多的真诚的爱意。
在他转头离开的那一瞬间,都不重要了,只能说明从头到尾理解她,懂她的人,都不会是黎文彧罢了。
上海梵森歌舞厅内的音乐声仍在继续,酒池里的男男女女贴在一起,纵享着夜晚的狂欢,一座盛大的城市在黑暗里叫嚣着孤独,城市里的人在暗处彷徨,在明亮处惺惺作态,胸膛挺得比谁都高昂。
工作期一过,接下来的几日林四柒都没有工作安排了,她思虑再三,便决定是时候回家了,因为这几日的糟糕心情,她已经连日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母亲是否有担心牵挂。她起身收拾了几件行装放在了一只木色的小编织箱里,她用丝巾在编织箱口扎了一下便提了起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叩叩,“请进”回答的是一个女人沉稳的声音。她敲开了罗妈妈的房门,向罗妈妈招呼好了自己要离开后,便从后门离开了上海梵森歌舞厅。走了几步路,她坐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今天是好天气,车夫见是白净的小姐生怕被晒黑了,拉开了挡板。问到了地址,便一骨碌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她便到了家。
回到家后的林四柒,见妈妈还在渔网厂不在家,便换了套舒适的行头,走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到了傍晚时分,弟弟也回来了,她替弟弟拿下了书包,和他闲谈了起来,“弟弟最近学校怎么样学到了什么,可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可有什么要紧事?”姐弟两聊的好生开心,妈妈也终于回来了。
餐桌上,母子三人坐在一起。母亲提议这周末去看看父亲,姐弟两人一致赞同。这一天便也平淡安逸的过去了。
到了周末,林四柒与母亲弟弟三人分别着黑色衣服,前往了父亲安置骨灰的场所,肃穆冷清的氛围让整个环境似乎都降温了。祭拜过后,母亲同父亲讲述了现在孩子如何,家里如何寒暄过后。便带着弟弟离开了,想让林四柒同爸爸说说心里话,吐吐忧愁。
林四柒对着爸爸的照片,将近日因为身份而带来的困扰和苦楚吐露一口,因为怕妈妈担心,她不敢告诉妈妈,所以林母才安排她来见爸爸吧!对着父亲的照片,林四柒一边流泪,一边诉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起身离开了墓地。
出来时,见到弟弟已经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