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微弱的叹息声在房间响起。羽夜夜低头解开身上的衣带。忽然,她想到什么,急忙打开门,大声喊道:“师父。”
青帝正站在庭院中,迅速回头应声问道:“何事?”
“药浴需要好几天,您可以在我的房间休息。”羽夜夜回首打量了下青帝的房内摆设,轻笑道,“正巧两个房间的摆设和布置都一样。”
青帝的目光不经意从羽夜夜手心紧攥的衣带上掠过。他迅速移开视线,冷声拒绝道:“不必了。”
下一瞬间,他的手指微抬,羽夜夜面前的房间再次紧紧关上。羽夜夜怔了下,走回浴桶前,脱下衣裳进行药浴。
羽夜夜一只脚正要踏进去,门外传来青帝的叮嘱声:“夜夜,药浴会有一些疼痛,你忍耐片刻。”
“好。”羽夜夜微笑着把脚放了进去。
下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她的牙齿打了个颤,顿时一头摔进浴桶内。
“扑通!”一声脆响,带起阵阵水花。
青帝在门外听见动静,犹豫了一下,问道:“夜夜,你没事吧?”
羽夜夜双臂紧紧抱着身体,不住发抖。她的眼眶有些红,额头也撞出了一块红印。这不是师父说的有点疼,是很疼。自己要忍耐的也不只是一时三刻,而是好几天。
过了好一会儿,羽夜夜才声音僵硬道:“师父,我没事。”
说罢,她紧紧咬住牙关,生无可恋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青帝依然站在庭院内静静等待。
第三天,青帝的目光不经意望向自己紧闭的房门。现在,夜夜应该已经进入凝气状态。最多再过两日就可以出来。
可是,直到第六天,房门都没有从里面打开。
青帝不由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沉声问道:“夜夜,你怎么样?”
房间内,眼神迷离的羽夜夜茫然地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语气微弱喊道:“师父。”
她想站起身,身体无力地摇晃了一下,又重重栽倒在浴桶内。过了好一会儿,羽夜夜双手扒着桶沿,探出脑袋。
她的目光仔细寻找了一番,懵懵懂懂地回答道:“师父,我没带干净的衣裳进来。”
门外一时之间极为安静。过了片刻,青帝一贯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夜夜,衣桁上挂着的是干净的衣裳,你可以用。”
“好。”羽夜夜费力地从浴桶内翻出去,脚步踉跄着走到衣桁前。
她望着映入眼帘的月白色衣袍怔了怔,不自觉问出口:“师父,你有女子的衣裙吗?”
“没有。”青帝的回答极快。
羽夜夜一瞬间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下一瞬间,她伸出手缓缓将面前的衣袍穿在身上。男子的衣袍有些宽大,纵然她双手提着过长的衣裳,行走还是有些不便。
忽然,羽夜夜脚步一个踉跄,身体顿时摇晃着向一旁倾倒。
房间外,青帝久久没有听见羽夜夜的声音。他轻声唤了几声,里面也没有应声。
青帝略一沉思,抬手迅速划下数道阵法。熟悉的纯白色书卷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最近怎么这么多问题?”天问一出口就是不悦的语气。
青帝无视它的不满,正色道:“天问,你看一下,夜夜在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问语气懒散道:“你那么厉害,用神识就可以将房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干嘛还要问我。”
“天问,答案。”青帝神情严肃。
纯白的书页顿时变化为漆黑之色。下一刻,翻动的书页内传来天问十分随意的回答:“昏过去了。”
它的话音还未落地,眼前的门扉“啪!”一声被推开。
青帝疾步走进房间,目光飞快寻找羽夜夜的身影。当他的视线捕捉到她的时候,神情一凝,脚步不由顿住。
羽夜夜身上穿着他宽松的月白衣袍。她正侧身躺在房间深处的寝床上,蹙着眉心正在沉睡。
漆黑之色的天问书卷缓缓飞至青帝的耳畔。少年含笑的声音里充满戏谑之意:“她都主动爬上你的床了。你若是无动于衷,你还算是男人吗?”
它的话还未说完,青帝已经快步走到床边,向羽夜夜伸出手,飞快撩开了她的衣袖。
天问声音里的笑意更深:“你终于不再禁.欲,要品尝下男女之事的美妙滋味了吗?”
青帝彻底无视它,将手指轻轻搭在羽夜夜的手腕上。他望着她绯红的脸颊,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天问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迅速飞了过来,不解问道:“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青帝语调微扬反问道。
天问立刻扬声道:“我又不是无所不知。我只知道我知道的,她……”
天问的话忽然顿了下,吃惊问道:“她怎么中毒了?天下间谁能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投毒?”
青帝将灵力凝聚在指尖,轻触羽夜夜的眉心。刹那间,月白之色的灵力拥入她的身体,顷刻间将她体内的每一处角落都仔细探查了一遍。青帝的眸底逐渐笼罩上一层昏暗之色。毒已经浸染她的整个身体。
天问难得声音正经道:“这不是皮外伤,你的代过之术不管用。”
过了一会儿,漆黑之色的书卷诚恳建议道:“要不,你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