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月满楼 “你会生我的气吗?”如歌为银雪斟上一杯酒,抬眸深情的凝视着他。 “娘子为何猜测为夫会动怒?”银雪饮尽杯中酒,翘起二郎腿,睨了一眼如歌。 “我命黄琮拿了点心回去赠与玉师兄,一方面叫他了解我们的近况,另一方面也叫他放宽心。”如歌牵起银雪的手,温声细语道。“至于客栈和酒楼,是有琴泓告诉我的,嫁了个云游四海的夫君,自然是需要多加留意的,否则也不知哪一日,教他让其他小姑娘肖想了去。” “夫人所言甚是,银雪愿闻其详。”银雪夹了一块糕点,放入如歌碗中。 “还有一事,你必须态度端正、认真作答。”如歌放下手边的碗筷,双手交叠置于桌案上,身体微微前倾向银雪身侧。 “好,你说。”银雪微微一笑,颔首示意许可。 “数日前,黄琮曾说玉师兄他为引我前去而伤了自己,可我记得你为他诊治后,说师兄他是因为暗河内功的残存才导致的寒疾,所以...”如歌的声音越来越低,没有继续说下去。 “歌儿,你是否看重我的想法?”银雪正了正身子,转身面向如歌。 “当然。可是这与玉师兄的事有关联吗?”如歌定睛望向银雪,耐心的等待着他给出的答案。 “我去的时候,玉自寒体内确有暗河内功。看上去像是精进到高层时忽然自废内功,却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完全尽废,故而残存体内,残存体内的暗河内功和烈火内功相克,故而引发了寒疾反噬。后来我用内力助他尽废残存的内功,寒疾也自然会痊愈。”银雪缓缓说出真相,如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所以你是说,玉师兄他曾经修炼暗河心法,只是废除的时候仍有残存,所以才会同爹的内功相克,寒疾是因为内功相克而遭到的反噬?”如歌的眼神有些呆滞,似乎并不愿意接受事实的真相。“可是师兄他怎会私下修习暗河心法?暗河心法又是谁传授于他的?” “歌儿,听我说。”银雪双手紧握住如歌的双肩,四目交织在空气中凝结。“武功本无正邪之分,只在于修习者的心态如何自处。玉自寒为何修习暗河心法,至今不得而知,但至少他也未曾做过伤害他人的事情。也许修习此法也非他初心,至于谁传授于他此法,极大可能是暗夜罗本人。暗夜罗需要朝廷的支持,玉自寒需要健全的身体,作为相互制衡的交换条件,暗夜罗自然会愿意。” “所以,他现在...”如歌的话被银雪打断,“他现在已经尽废暗河内力,必不会再遭寒疾反噬。若我如此说,歌儿可会安心?” “此话当真?你没骗我。”如歌认真的盯着银雪的眼睛,以确认答案的准确性。 “什么时候骗过你啊?”银雪抿了抿唇,歪着头看向如歌。 “你要我一一都说与你听吗?”如歌微微浅笑,眼眸中倒映着银雪的英姿,闪现过曾经的或甜蜜或酸楚或虐心的各种回忆。 “待到晚上再说与我听吧。”银雪拉过如歌的手,“你不是说要好好看清楚我这个走南闯北的夫君吗?今日便带你去瞧瞧。” 金陵,一家客栈内 黄琮和玄璜匆匆赶至客栈,准备收拾行李离开客栈。不料中途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开门一看发现来人是有琴泓,“有琴先生,可是有何事?” “黄侍卫,我奉师父师娘之命,照料你们一道回洛阳。”有琴泓面对黄琮抱拳,彬彬有礼道。 “玄璜与我,本就是奉了王爷之名,前来金陵保护大小姐的安危。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回洛阳复命也是分内之事,就不必劳动有琴先生特意跑一趟了。”黄琮微微一笑,委婉的拒绝有琴泓。 “黄侍卫可是误会有琴的来意了,师娘特意命厨房赶制了糕点,托黄侍卫带回静渊王府。此行遥远,月满楼的侍女们也未曾走过远路,师娘适才交代我多多照应。”有琴泓继续说。 “大小姐有心了,那便劳累有琴先生了。”黄琮面向有琴泓抱拳。 “黄侍卫客气。”有琴泓转身面对楼下的一众侍女吩咐道,“糕点需仔细料理着,夫人交代你们的话都得小心记下,切莫出了差池,此事当真开不得玩笑。” 次日清晨,黄琮一行人准备离开客栈,黄琮前去柜台欲结账,未曾想店老板却拒绝了她,“姑娘且将银两收起来吧,你们的房费一应记在公子雪的账上,前几日雪夫人来的时候就交代过了。” “这样怎好?老板请一定要收下这银两。”黄琮执意将银两递给店老板。 “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们,既是雪夫人交代过的事,我们自然要照办,否则公子若是追究起来...姑娘有什么话还是请当面同公子、夫人细说,不要叫我们为难。”店老板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