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愣,继而笑了。她搭上了秦臻伸来的手,贴近了她。
“就是因为每次你都只找我跳,所以我都没什么男人缘。”
秦臻搂住了慕颜的腰,“我也没有。”
“你没有不是很正常么,从小到大没几条裙子,参加的社团都是什么篮球、跆拳道,女生们都把你当做参照物来找男朋友了。”
秦臻嗯了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于是抱着慕颜走了轮又一轮的舞步。
她交际舞学的男步,因为她的舞伴多是女孩。
沐浴着星光,这场舞安静静谧,当切归于平静,慕颜抬头,直视着秦臻。
“如果非要在芝忆和我里面选出一个留下来,你会选谁?”
秦臻抿唇,她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谁走她都不愿意。
可慕颜眨不眨地盯着她,叫她无法逃避。
良久,秦臻瞌眸,终于开口,“你。”
她的刺客技巧全是慕颜所教,她的招式里,早有了慕颜挥之不去的身影。
付芝忆玩得最好的不是慕颜,而是沈芙嘉,因为连付芝忆都清楚,不论她和慕颜打闹得是热闹,她终究插不进慕颜和秦臻之间的羁绊。
很奇怪的羁绊,平淡如水,可却源源不断,如这漫天的星光般。
它不耀眼炽热,可没有人能插足于星光。
慕颜眼睫一颤,她捂着唇倏地哭了出来。
她曾几度想过在比赛故意失误,把自己的积分扣完,如此一来,付芝忆便能去参加比赛。
可当秦臻望着她,出那个“你”字的刹那,慕颜的计划全盘打翻,砸落在地,粉粹了干净。
“怎么办……怎么办啊秦臻……”她没有忍住,扑进秦臻怀里痛哭出声,“她很想参赛,她很想、很想!怎么办秦臻……怎么办……”
秦臻抚上了慕颜的后背,她没有说话,抱着慕颜站着,直到她不哭泣。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周二的上午,这是攻科生提交小球作业的最后时间。
付芝忆绷到了极致,可目前为止,她只劈开了颗乒乓,还没有达到三颗的要求。
这个上午,宓茶连自己的训练都无心顾及了,她时不时地瞄眼付芝忆的进度,然后拿出手机看眼时间。
到了今天,攻科生们每人只有把铅具,离训练结束仅剩三分钟,付芝忆的铅具只剩下了手的把,如果无法用这把劈开剩下的两只乒乓,她将彻底告别全国大赛。
其的利害关系,付芝忆比谁都清楚。
她今天的出汗比平时多了两倍,牙冠直紧咬着,宓茶的担心越来越强烈。
付芝忆已经连续十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眼有着明显的血丝,脸色也呈现出微微的青白,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她能够成功劈开小小的球吗?
离训练结束还有分钟时,她劈开了第二颗乒乓。
宓茶屏着气,只差颗了!
付芝忆弯腰,将最后一颗球放在了面前,她眯了眯眼袋浓重的双眼,在小球停止不动的刹那,集全力剑下劈
咔……
宓茶倒吸一口气,瞳孔骤缩。
最后一把铅剑,断了。
她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场面一时寂静,慕颜指尖颤,她看着付芝忆微微低垂着的侧脸,大脑顿时一白,继而被铺天盖地的酸楚淹没。
她想要走去付芝忆身边,可又觉自己的立场实在不合适去安慰她。
如果不是暗杀加了分,付芝忆的分数本该是比她高的。
沈芙嘉朝着付芝忆迈了半步,她张了张嘴,还未唤出付芝忆的名字,付芝忆便突然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两声,“哈哈,丢人了。”
她抬起头,茫然望向了周,“你们干嘛都盯着我看,谁没断过剑啊,干嘛就只看我个?”
“芝忆……”沈芙嘉蹙眉,这声芝忆叫得飘忽不定,连她都组织不出安慰的话语。
慕颜转过了身,她快速眨着眼睛,不想在这个时候哭泣,那会让付芝忆更加伤心。
可她总是憋不住眼泪,慕颜死死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肩膀在不停地轻颤。
秦臻走到她身边,从储物器里拿了包纸巾给她。
付芝忆看见了慕颜的动静,脸上的傻笑凝固了瞬,片刻,成了苦笑。
“我还没走呢,你哭个啥,后面还有别的项目,说不定我就咸鱼翻身了呢。”
谁都清楚,没有机会了。
没有这二分的加分,即便组获胜,付芝忆也追赶不上她们。
她搭上了慕颜轻颤不止的肩,低声对她,“你别老是哭。”
“我就哭!”慕颜抽出了张秦臻的纸,狠狠地擤鼻涕。
“……”付芝忆沉默了会儿,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去,良久,她开口,,“那别再在赛场上哭了。”
心软,这是慕颜最大的弊病。
说完,付芝忆提着手断成了两半的废剑,从慕颜、从所有人的身边走过。
点五八,老师还没吹结束哨,她先步踏出了操场。
她还在,可今天的食堂里的大圆桌上,只坐了八张椅子,多了张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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