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了那么一会儿,原本歪在文昭明怀里的游慕橦一下子支棱起来:“不是,你真不知道啊?”
文昭明肯定的点头:“我真不知道。”
相顾无言,两人轮流迷茫:“但我刚回来说把这三年的账理一下,报账报上来城外庄子挺多的啊。”
——这话都说的委婉了。
就属文昭明名下的,城外东西南北近一点小庄园各有一个,远一点的那就不止一个了,不提还有游慕橦成亲时的嫁妆,且游张氏私下里还贴了三两个庄子,游慕橦当时处理账本的时候还想着抽空把这些庄子全部转一遍看看风景。
文昭明:“……”
文昭明:“………”
文昭明:“…………”
文昭明也是奇了,并且还很无辜:“这我真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道:“回去问一下文采,他肯定清楚。”
游慕橦点头:“是得问一下,我原以为就是你的庄子,但你都不知道,这不清不楚的,肯定要问清楚来源。”
文昭明点头应是,两人就这么说着,路上听见一阵鸟鸣,游慕橦还兴致勃勃表示等文喵喵以后长大了,要带他过来掏鸟蛋。
文昭明:“……”
行叭,爬树姑且也能锻炼身体开阔眼界,掏鸟蛋就掏鸟蛋了。
到了城西。
赏枫也不急于一时,两人先去的庄子。好在城西这个庄子是文昭明清楚的——不然文昭明也不至于邀请游慕橦过来这边赏枫,且往年闲来无事也是有来过那么一次的,怎么说庄子的管事也认识……
打脸来的有些快。
一行马车行至门口,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按理来说都会提前通知一下,只不过游慕橦想着近来秋天,正是农忙的时候,庄子上指不定忙着秋收,再加上也不是第一次过来,还得人带领着如何,是故也就没提前通知。
——但就算没有通知,这都这会儿了,人都走到门口了,管事哪怕再忙也该知道他们过来,再怎么样也该出来见礼叭?
两人在马车上思考了那么一下,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游慕橦想让立冬过去瞅瞅情况,文昭明不动如山,拦了游慕橦,老神在在坐在马车里,嘴角一挑,淡定道:“不忙,且等着。”
青年生的好,平日里自带了神秘加阴沉的特性,但很少在游慕橦跟前表现出来,这会儿这么冷冷一笑,那个特别的气势就扑面而来,游慕橦惊奇的盯着他,禁不住直白的夸赞道:“你刚刚那样真的超级帅!”
和游慕橦生活的久了,这种程度的夸赞文昭明还是很容易理解的,本来心情不是特别美丽的,但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耳朵就有点发热。
咳。
主要是文昭明觉得自家小姑娘每次夸人的时候怪不矜持的,于是他装模作样移开视线,咳了一声,不轻不重道:“怎么说话呢。”
有特殊识别情绪技巧的游慕橦才不理会文昭明的口是心非,就笑眯眯的撑着下巴看他,看的文昭明耳朵不觉越来越红,最后只能无奈的伸手将游慕橦的视线手动换了个方向。
两人在马车里闹了一会儿,庄子上的管事姗姗来迟。
管事是个中年男人,不到四十岁,身材胖瘦合宜,看起来像个文人,一过来就连忙告罪,战战兢兢说自己不知道大人前来,失礼了诸如此类的。
游慕橦安分坐好,看文昭明一言不发的给管事施加压力。
别说,因为游慕橦没怎么见过文昭明生气时的样子,这猛的一瞅,感觉还挺新奇的,于是安静围观起来。
文昭明朝堂上都搅风搅雨,更何况眼前一普通管事,很快的,中年管事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之下,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
立冬和惊蛰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马车边一动不动。
半晌,文昭明轻飘飘说了一句:“进吧。”
车夫看了眼管事,驾着马车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马车车轮滚动扬起的的灰尘扑了管事一脸,管事却动也不敢动,仍旧低头跪在原地。
——文昭明说进去,却没说让他起,本来就心虚的管事一想到前几年主家能止小儿夜啼的画风,一时暗恨自己这三年没能管住人。
马车穿过庭院直奔大厅,游慕橦迟疑的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蹦出来一个:“严厉?”
文昭明:“……”
文昭明差点儿被她逗笑。
虽然但是他今天确实“严厉”了一些。
要说原因的话:“这个管事不是什么好人算理由吗?”
游慕橦一惊,下意识道:“那我们进来他的地盘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就带了立冬和惊蛰。”
竟是怀疑都不带怀疑文昭明的话,直接以这个立场开始思考问题了。
文昭明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游慕橦软乎乎的脸颊,笑着道:“不用担心,暗地里有人跟着的。”
游慕橦松了一口气,但好奇心又起来了:“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管事不是好人的?”
明明一路上也没有见到什么传说中的护卫来汇报工作什么的,大家都是从家里一起过来的,文昭明你怎么就神奇的知道了?
文昭明微微一笑,故弄玄虚说道:“原因有很多。”
正说着,马车轻微一震,停了下来,外间侍女脆生生的声音说道:“郎君,娘子,到内院了。”
于是文昭明捉住游慕橦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笑着道:“先下车,进去再说。”
游慕橦恨恨:“……”
她就知道!
遂下车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