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盛情邀请,大小姐自然欢喜,所以刘管家客套了几句,笑呵呵地应承下了。
第二日中午他们在望月酒楼最好的包间里继续把酒言欢,就连酒楼的老板娘凤娘和袁掌柜都过来捧场。
凤娘果然如传言那般,人比桃花媚,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劝起酒来让人拒绝不得。
大小姐喝得有面儿,刘管家喝得痛快,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原本打算当日回家的,结果醉了酒一觉睡到了半夜里,凤娘盛情挽留,他们却之不恭,便又在酒肆留了一夜。
今日醒来后,几个下人看他的眼神便十分诧异。回城的路上,刘管家依旧觉得气氛不对,不时有路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弄得刘管家没了原来的半分优越感。
一些闲言碎语挡都挡不住,硬生生灌进他的耳朵里……
“还有脸去城主的行府?被撵回来了吧?”
“以为自己是只金凤凰呢,其实不过是一只不要脸面的野鸡。”
“瞧这猖狂的劲儿,偷奸偷得理直气壮,今日还敢如此大摇大摆地上街。”
“我道她一个商家女儿竟然这样猖狂?是以为自己攀上了城主府吧?这不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刘管家一头雾水:“……”
他们在说谁?不是我们吧?我们就喝了酒睡了一觉而已。
等到回到夏府,老爷二话不说,先抽了小姐三鞭子,紧接着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刘管家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心说,这酒喝了还能忘事不成?他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
他难道不是喝醉了酒直接睡到了半夜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捉了小姐的奸,又带小姐去祠堂大闹了一通,最后还要将小姐沉河?
难道是和大小姐一起梦游?或者一起耍酒疯?这猴儿酿还有这作用?
天知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老爷也不听,一个劲儿怪他没有把小姐看顾好。
他转头望望小姐,小姐挨了鞭子正在气头上,梗着脖子,一副“清者自清”的不屑模样……
他再转头望望身后几个下人,通通都是“节哀”的同情之色……
他该找谁说理去?他都快不相信自己了!
好在法师及时赶到,说小姐房里的摆设有问题,刘管家如遇救命恩人啊,他觉得法师说的没错,定是夏府出了问题,尤其是上一次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野道士,在小姐房间里一通倒腾以后,小姐就变得魔魔怔怔的。
瞧着刘管家一副吃了苍蝇的悲恸之情,祝芊芊直觉得好笑,对不起,虽然很惨,但真得好笑,什么叫“人在醉中睡,锅从天上来”?
如果事情真如刘管家所说,那也太凄惨了。
这会儿有法师在,夏老爷平静了许多,听闻刘管家的解释,一时也很头大,再望望女儿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憋屈模样,张了张嘴,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又问刘管家:“句句属实?”
“老爷,如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刘管家对天起誓。
毕竟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人,夏老爷自然信任,仔细想想,昨日在祠堂遇到的老刘确实有些反常。
当然最反常的还是书瑶,几房那点见不得光的事他都没有那么清楚,书瑶竟然如数家珍?她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事了?
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若是能有那般城府,他还怕夏府的生意后继无人?
都怪他当时气糊涂了,恰好又有人来报,绸庄的一批货出了问题,收货的人在绸庄闹事,他便想着先去绸庄解决问题。
至于沉河,面上做做也就罢了,反正他已经偷偷交代了老刘,派几个水性好的下人在一旁候着,及时救上来便是,如果他在现场,反而不好偷偷搞小动作。
如今想想真是脊背发寒,若是当时的老刘根本不清醒,那书瑶……
夏老爷摸了摸手臂,汗毛都竖起来了。
“书瑶啊?当时的事情你真的记不清了?”
夏书瑶重重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说了爹不听,刘叔说了,您还来问女儿,我看您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为那贱人的女儿报仇罢了。”
夏老爷:“……”
他本意是只要女儿说确实记不得,他超借机道个歉,没成想,女儿又提到了这茬,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就钻心的痛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祝芊芊听得心惊肉跳,当着外人的面,直接揭亲爹的短,夏老爷就算做做样子,也得炸!
果然,夏老爷脸上的愧疚之色瞬间被恼怒替代,他倏地起身,一把捞起身旁的鞭子,冲向夏书瑶就要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