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徐徐,吹得权寅直打了个寒颤。
季节的转变是最令人分辨不清的,他没法清楚的知道在哪一个时间点是由秋季迅速转变成冬季,更没法知道,他的一念之差给了面前这位从异世界来的女子带来了多大的转变。
权寅的轻功极强,他在收到余择言消息的那一刻起,便飞身赶往城西。
自从秋桐被拖出院子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然躲在暗处观察。
五殿下给的人均都身手不凡,再加上周钊和他的亲卫白易,两人都是上元一等一的高手。
单凭权寅一人,根本不是对手。
“你想怎么做?”权寅轻声说道,谈及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上是鲜少有过的严肃。
诩王何等人也?就算他的生母再卑贱,他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
死了一个侍女,就算是她求的动顾侯爷上殿,陛下也不会拿五皇子来开刀。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再者说,就连证据也没有,单凭顾念在场听到周钊说的那一句话便断定是五皇子,实在不具有说服力。
更何况周钊是不会承认他与诩王勾结谋害宗亲的。
这些事情,权寅明白,顾念也明白。
正路走不通,只能尝试那些旁门左道。
“我要让他们偿命。”顾念表情冷淡,随意的说出这句令人震惊的话来。
“周钊?五殿下?还是五殿下的手下?”权寅垂眸,手中玩弄着玉扳指。
他似乎并不觉得这句话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而感到突兀,更多的,他是关心顾念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顾念自知自己没法杀掉五殿下,更没法近身于周钊。
“谁杀了秋桐,我就杀了谁。”她薄唇微启,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
其实她心里更恨的,还是那几个始作俑者。
“怎么杀?你一介女子,又没有内力…”
内力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便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言谈之间,权寅感到了她周身有股微妙的气场流动。他最熟悉不过了,那是摄魂珠特有的气度。
“你最近的身子可有不适?”权衡再三,权寅还是开口问道。
摄魂珠附体,不是一件极好或者极坏的事,可是自古,有许多外族人试图操纵摄魂珠反而被反噬的事件比比皆是,特别是几百年前上元还未建国时摄魂珠在外曾飘荡了一段时间。
“你说的不适,是哪种不适?”顾念反问道,只需思虑片刻,便品出来了他话中的含义。
她的确是有不适的,可是她现在不能说。
她还需要依仗摄魂珠的法力去进行报仇。
“就…身子上的不适。”
听到此话,顾念摇摇头。
等到顾念用完晚饭,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不到。
她进屋换上了沈焕拿给她的夜行衣。
由于事情需得秘密进行,丹璃帮她拆掉了身上所有带着的饰品。
出门前看见铜镜前的杂乱首饰盒子中,有一个贴身带着的刺绣福袋。
这个福袋是新婚不久前她溜出来玩儿时,在河边的一个很小的寺庙中求得的。
想了又想,她还是将福袋带在了身上。
算是图个心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