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槐衣眼里的神色似破败聊太阳,拧碎了血肉逐渐散落,空洞了双眸,半响,唇色发白的吐出一句:
“你知道了…。”
梅罂绝凤眸轻垂,而后将药物放置在一旁,伸手将金槐衣清瘦如玉的胳膊拉过来,却见手心血液渗出,不觉皱起秀眉…。
“你是朕的人,日后未经得朕的允许,不准再如此。”
金槐衣低着头,使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消瘦的肩膀,亦微微颤抖着…。
那张低垂着的脸,被光滑顺垂的金发遮挡,叫人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这双金眸中,此时有遏制不住的压抑,似装满了一整个炼狱火海,数以万计的凶兽压抑的怒吼着,咆哮着…,可就是没有半点的委屈与慌乱,凉寒的像是暮冬下的冰川,刺进了饶骨头里,令人心中一震!
梅罂绝见金槐衣久久不曾抬头,便轻声唤道:
“槐衣…。”
金槐衣缓缓抬起头,眼里无助又涣散…。
梅罂绝伸出手,轻轻的将金槐衣的金色长发别到耳后,朱唇微勾,嘴角的弧度温柔美好,伴有朦胧温香之意。
金槐衣恍惚一瞬,这一眼,令他几乎忘却了一黔,而后抬起手,缓缓的在空中描绘着梅罂绝的五官…。
“绝绝…。”
梅罂绝看着金槐衣伤痕累累的胳膊,不禁皱起秀眉,一把拉住金槐衣的手,另一手拿起一旁的药物,轻轻的给金槐衣的手腕处上药,缓缓开口道:
“朕不介意。”
闻言,金槐衣又沉默了,他介意。
眼前的绝世女子耀如神,不可直视,可他却是肮脏到泥土中的残败秽物,上为何如此折磨他,为何要让他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他,这一生…对他何其残忍…。
梅罂绝感觉到金槐衣的落寞,眼里复杂,开口道:
“另一手。”
金槐衣乖巧的伸出另一只胳膊,而后声音带着点点的冷淡:
“就只涂这里吗?”
梅罂绝上药的手一滞。
“还有别处。”
金槐衣抬起头,看向梅罂绝的眼中纯澈又落寞,声音极轻:
“别处…那就先擦别处吧。”
梅罂绝秀眉微皱,凤眸中显少划过不自然之色,上药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有丝生硬道:
“别处…槐衣自己擦。”
金槐衣眼里黯淡一片,竟不清那是种什么情绪,绝望…冰冷…又有隐忍泪意之福
“可是…厌恶?”
“你虽已封了宫位,却还未行房,如此…。”
金槐衣眼里空洞,不等梅罂绝完便开口道:
“那便行房。”
话落,又接了一句道:
“不是都看过了吗?”
梅罂绝将金槐衣腿上的被子掀开,脚踝处的伤痕灼了她的眼,边给金槐衣上药,边声音沉稳道:
“如今你的身子还要调养,行房…不急于一时。”
金槐衣脸色稍缓,神情乖顺:
“那绝绝不给我擦别处了吗?”
“嗯,槐衣自己上药。”
“我知道了,那…绝绝在帐幔外等着,我先擦上。”
“好。”
话落,梅罂绝便将药物留在了凤床边,自己出了帐幔,在帐幔外的金玉椅上坐着。
梅罂绝抬眸看着窗外,今日给金槐衣上药便过了快两个时辰,再过不多时,太阳便要下山了。
正当梅罂绝思索之时,帐幔内却传出了几道令人难以平静的声音…。
清冽似河下泉玉的声线,偶尔带着隐忍痛苦却又不规律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