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北极圈的飞机还能延误,真是离谱。”
一位穿着灰色大衣的中年人点了一直雪茄,站在依旧寒冷的圣彼得堡前,手里还攥着一打干瘪的花。
远处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而后带着冰海装饰的直升飞机缓缓落在圣彼得堡的停机坪边,而后在附近亮起的灯光里,安明辉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把雪茄在墙边扭了扭,熄灭了火,而后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这才走上前去把花递给了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何秋雅。
安妈何秋雅就似笑未笑的接过花:
“接机礼物就这么简单,还不给点鲜花?”
“就现在这圣彼得堡的温度,哪还有鲜花,花店里买来,没过多久就枯了。”
“少来这套,我可不吃。”
何秋雅将花往包里一塞,嘴角也就多了一丝笑意。
她一回头就看见安明辉不自觉掏着口袋,找着香烟和打火机,就勒令说道:
“不准抽,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我就掏掏,整理下口袋不是很正常吗?”
已经迈入大叔行列的安明辉难得狡辩了两局,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未央湖畔的宿舍楼旁。
那个时候的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手里拿着抄写满了泰戈尔诗词的文集。
面对着翠绿色的未央湖水,站在楼下念着情诗。
“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最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独自来的,你伴着所有而来。”
何秋雅接了下句。
然后还噎了他两句:“都这么大人了,还是只会念这么两句现代诗,丢不丢人啊,回去让你儿子好好教教你。”
老安听到这句话,满不在意的抖了抖黑色大衣衣领上的落雪:“咱儿子天天学习,我都担心成书呆子。”
“比你强。”
“强在哪?”
“听说这次过年,带回来不只一个女朋友,前几天和我通电话还说来着。”
“嘿,反了他了,老子没敢做的事情,让他捷足先登了。”
“这么说来,你是想着那个首都的小倩啊,还是米国的克里丝蒂娜啊?”
何秋雅的话语里多了丝危险的味道。
让安明辉赶忙转移了话题:“怎么可能,她们都是些庸俗的胭脂水粉,怎么能跟国色天香的何小姐相提并论。”
“呦,老安,长进了嘛,再多说两句,我分辨一下你是不是真心的。”
“词穷了,等我回去跟安小子取取经再说吧。”
属于安道远父母的爱情,或许比他看见的,更温馨。
也更简单。
安明辉接了何秋雅下了飞机,就去了他在附近订的酒店,总统套房。
但对于守夜人而言,偶尔公费吃喝两次,也无伤大雅。
而此刻,依旧没有脱离冬季的圣彼得堡,在清冷的月光里,洒下的景观,在酒店玻璃门外定格的夜色。
就仿佛俄国诗人普希金在诗中描写的一般:
在我的窗前,
有一棵白桦,
仿佛涂上银霜,
披了一身雪花。
毛茸茸的枝头,
雪绣的花边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