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凌修低声说:“回去吧。”
……
来这里的第三天,下了雨。
这个城市的铁幕也损坏了,上头的阵法暗淡,不知还能支撑多久。有了铁幕过滤,酸雨被阵法精华,落下的只是普通雨水。
江崎跟着凌修穿过大街小巷,两人刚吃了速食,蘑菇汤的味道在齿间还未散去,就被淋湿了。他们没有伞,急匆匆赶在路上。凌修的屋子比较近,他们进屋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江崎被凌修塞进了浴室里。
他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睡衣出来了。
凌修已经用炼金石驱散了一下身上水汽,在旁边研究着终端。
江崎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的时候,凌修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旁边的吹风筒上。他想起了上次,江崎是怎么从他房间里落荒而逃的。
凌队长一贯拥有极强的实践能力与探索精神。
他还是站在沙发旁边。
他打开风筒。
江崎扭头看他。
他关上风筒。
江崎继续擦头发。
他打开风筒。
江崎扭头看他。
他关上风筒。
江崎不擦头发了:“……你在做什么?”
“突然觉得风筒很好玩。”凌修挑眉,“我这个手啊就是不怎么听使唤。”
江崎微微抿唇。
凌修坐在沙发上笑得分外张扬。
江崎迅速弄干头发,起身想走,又听见凌修说:“你屋子漏水修好了么?”
“没有。”
“睡我这里吧。”凌修说,“我刚才看见有守卫过去敲你的房门了,看样子,不是来维修的人。”他眯了咪眼睛,侧头看向窗外,“就是那个破总管的人吧。”
江崎也在窗边探头探脑的,刚出于好奇看了几眼,就被凌修摁着脑袋,塞回去了。
江崎:“?”
凌修说:“怕别人发现不了你一样,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的。”
他顺手就带上了窗帘。
房间里是双人床,像是从什么学校宿舍搬过来的,挺窄小。
凌修花了一小时整理完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夜已经深了,他躺在下铺,无聊地研究着这里的终端——这东西本来就快要报废,还是只有自带的贪吃蛇能玩。
玩着玩着,突然一道阴影落在身上。
他抬头一看。
上铺上伸下来一个脑袋,绿色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凌修:“……”
接下来他一直玩,江崎一直倒着看他。
在贪吃蛇第二次咬了自己的尾巴之后,凌修又抬头:“你这样看不累吗?”
“不累。”江崎摇头,一阵和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凌修又玩了一局,再抬头,和他对视几秒钟:“下来。”
江崎踩着□□一步步下来了,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床边看。修修和琪琪过来,躺在他的脚边互相舔毛。
隔了一会,门被敲响了,顾飞舟的声音传来:“队长,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江崎过去把门打开了。
顾飞舟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身上,看看床上的凌修又看看江崎,嘴巴张大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走!”
他倒退几步想走。
“进来。”凌修说,“来都来了,你走什么?”
顾飞舟哆哆嗦嗦进来了,坐在了桌子旁边。
凌修问:“什么事情?”
顾飞舟深呼吸一下,定定神,说:“就、就晚上我和陆艺去了东区,从那里的哨站望出去,能看见城外的那个小镇子。车队每天早晚都会往来,运送人员和物资,通向别的区域的车队,也经常在那里停着。那个小镇子上,有个叫冯老板的人管事情——从他那边打听消息,应该比从这个唐管事口中,要简单得多。”
他在终端上调出一张冯老板的照片。
图片上是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颧骨高耸,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衣带着金链,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发户气息。
这并不是凌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在已掌握的信息中,冯老板确实是十足重要的角色。
凌修说:“那也可以,你和队里其他人联系一下,让没进城的从那里切入。至于怎么和冯老板接触,还要想想。陆艺,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
“你这不大行啊。”凌修啧了一声,“顾飞舟你呢?”
“没有。”
“不大行。”凌修说。
顾飞舟说:“队长你有什么高见?”
“没有,所以我也不行。”
顾飞舟:“……男人不能说不行啊!!”
陆艺则往旁边看了看——江崎正窝在旁边写炼金式。
凌修也转头问:“江崎,你有什么看法?”
江崎摇头:“不知道诶。”他抬头看凌修,认真说,“我会和你们一起想的。”
凌修:“……”
凌修说:“没事,你继续写。”
顾飞舟不忿:“为什么他就不是不行……唔!”
他被陆艺连人带椅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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