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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国境。

和昌五十一年二月,帝令四皇子率兵南征,有立储之意,不嫡不长只因是当今宠冠六宫的贵妃之子,一时间宫中不忿。

同年十月,帝突然崩逝,四皇子又远在战场,便由长子出面稳了局势,当军队紧赶慢赶回来时四皇子已经无力扭转插手朝政。

十二月初,由将军,太傅等一帮一品官员拥护大皇子上位,改年号和盛,贵妃则以惑乱江山为由于市口当众斩首示威,四皇子则不知去向。

先前正妃许氏因为难产一尸两命,帝悲恸追封了端懿皇后,顺下来侧妃穆氏晏清便当了东宫,嫔尹氏川安与颍氏欢霁分别封了昭仪和夫人,此外良媛于氏晋氏,良娣孙氏皆为美人。

长安城昌顺,欣欣向荣一片和平。

和盛三年八月,帝头一次下旨说要挑了适龄官家女子广纳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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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渲染了浓郁的黑,几颗寥落的星子点缀,静谧宁和。

尚书左丞那儿可一点也不宁和。

奴才婢女们像得了什么指令似的,纷纷捧了精致的糕点,稀奇的物什举在脑门子上头,步子快了,往主殿里鱼贯而入。

“阿娘,佩儿不想去,佩儿还小,还想多奉在父母膝下两年呢。”

而少女看也不看那些东西,就拉着上座妇人的手使劲摇晃着,伴随大声呼叫,若换个人定是要挨一顿疾言厉色的训斥,只不过她那五妹妹沈念佩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怎么特殊?人家大女儿呗。

沈韫容眼观鼻鼻观心的不置一词,在下面坐的稳稳当当,一点也没开口的意思。早就没什么感觉了,他们的事与自个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些天来那嫡母总是寻着各种各样的由头让她学琴棋书画,各种名女才艺,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不过也没人看的懂她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只按着学就得了,她总会说,沈韫容便是这么一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门外隐约传来大步匆匆的声音,带着呵斥降下来。

“圣上的命令哪是我们可以违背的,不想去你也必须给我去去!”

这真正的掌权人离得近了,看到那堆呈上来的东西时,眼中怒火更甚,恨不得将沈念佩重新回炉重造了才好。

不过韫容知道,那是一种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恨铁不成钢的气。

韫容的母亲是这位正四官的原配,她还是长女,而这个念佩只不过是这个续弦生的不知道排第几的家伙,论身份一眼看的一清二楚,而论实际地位嘛,同样是一眼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的絮絮叨叨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压根就把韫容当空气。

“母亲父亲若没什么事,女儿先告退了。”

许是听的倦怠了想要告退,她并没有功夫听别人的家长里短,到房中央,出声提醒了让他们快将重要的大事说出口。

不过看这架势,韫容多多少少还是明白过来。

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颦蹙,露出了和沈念佩差不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