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苏格一心想着早点搬回家里住,但这个愿望却一直没能够实现。
沈听澜不知道从哪里引进了许多稀有植物养在玻璃花房,理直气壮地说只有苏格才能照顾好它们。
无奈之下,苏格只好继续留在了太子府,做一个没有感情的花匠。
苏格虽然第一次接触这些植物,但是却出奇地有天赋。
一开始沈听澜还担心苏格弄不清楚,手把手地带着他全部辨认了一遍,结果第二天苏格就已经能够打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沈听澜插手。
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多点二人空间的沈听澜被苏格无情地赶出了花房,理由是沈听澜的存在破坏了植物们的生存环境。
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房门,沈听澜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在花园里望着他。
苏格的理由不全是胡编乱造的,他能闻到每次当沈听澜进入花房的时候,植物们散发的香味会发生一些变化,而当沈听澜离开之后,这种变化又会消失,苏格自动把它理解为了植物表达自己心情的方式。
沈听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为了能够留下苏格找来的这些花花草草日后会成为他吃醋的一大对象,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夏天。
这一天,苏格起了个大早,他今天要去一趟青泸坊。
6月21日,是苏格的生日,也是唐羽的祭日。
坐上了去青泸坊的悬浮车,苏格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就像是这几年的光阴一样的迅速。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每年的今天他都是一个人度过。
自从爸爸和父亲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没有条件,所以在这一天的时候,他只能用纸叠出一个蛋糕的形状,藏在被子里假装给自己过了生日,还不能被那些淘气的孩子发现,否则下一秒这个折纸蛋糕上一定会变成一堆纸屑。
后来苏格进了大学,参与导师的课题研究后有了自己的收入,也算是有条件给自己过一次生日。
每年的这一天,苏格都会给自己短暂地放几个小时的假,去蛋糕店买一个小蛋糕,许愿吹蜡烛,再把蛋糕分成三小份,最后一个人默默地吃完,装作是一家三口一起为他庆祝一个生日。
今年是不同的,苏格能够回家自己过生日了。
他早早地就订好了蛋糕,小心翼翼捧着往家走去。
从开门的那一刻,苏格觉得今天的家里有什么不同。
花园刚刚被人打理过,地上没有一片落叶,景观植物也被修理成了最美观的样子。
苏格一直觉得家里请了有人在帮忙打理,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见过对方,不过看样子那个人应该才来过不久的样子。
这样想着,苏格缓缓地推开了门,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地说道:“您好,有人在吗?”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苏格探了一个头进去,客厅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从半开着的窗子逃了出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因为地上残留的照片,苏格甚至怀疑刚刚看见的根本就是他的幻觉。
苏格走到沙发前捡起地上的照片,这是他们一家三口曾经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合照。
因为纸张价格昂贵,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还会洗照片,而是选择全部放在终端上。
苏格被送去孤儿院时原来的儿童终端就被院长拿去卖了,里面的照片自然也不复存在,如果不是他以死相逼,院长还会把他的盒子也一起拿走。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苏格心中百感交集。
是什么人会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还会在一个这么特殊的日子里坐在沙发上看照片?
苏格从那扇开着的窗子往外看去,除了窗子下的草坪上多了两个脚印之外,那人逃跑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甚至丝毫没有破坏到花园里的植物。
苏格没有想要去追他的意思,那人在方才的情况下宁愿绕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出去,也不愿意踩踏花园,怎么想都应该是一个珍惜这个房子的人。
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一直在打理别墅的人,苏格猜测道。
苏格还是有些不习惯家里进过了外人,忍不住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他脚步缓慢的在房间里细细检查,最后发现在他房间里的书桌上多了一个新的礼物盒。
苏格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爸爸和父亲留给他的21岁的生日礼物。
这一次的礼物盒比之前的看起来都要豪华,包装也要更严密一点,苏格抱起来摇了摇,里面似乎装了防破碎的装置。
他谨慎地拆开了礼物盒,出乎苏格意料的是里面除了和往常一样的生日信之外,竟然躺着一管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