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掐指一算(2 / 2)飞升时被天道打下来首页

裴明砚躺在树上怎么也睡不着。

这书院没来几天,住处倒是换了一次又一次,这地方他才刚住出点感情,这不,又要搬走了。

按小空所说,这次他要住的地方,是那种隐世高人才能居住的——悬崖上跳下去,重伤必然不死,因为有个高台,也就相当于,悬崖跟楼梯似的,在下边还有一层。

一般住这地方的,不是疯子就是被成了疯子。

他愁啊!

这麻烦韭菜似的,割完一茬再来一茬,指不定他直接和女主斗智斗勇都没来得这么辛苦劳累。

他一摸手臂上的琴纹。

经过水长恨这么一闹,他隐约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书院院主,在向他求救。

他向小空询问过,为何这水长恨突然成了副院主。

小空这样回答的:“因为庞管事推荐的啊。”

庞管事推荐就成?这庞管事是股东大会啊,直接就整个空降进来?

“庞园身份很特殊?”

小空白眼翻得快顶到额头了,“说起这事我就觉得奇怪。在你之前,书院里最招人讨厌的就是他了。”

“嗯?怎么说?”

小空满脸嫌弃,“我就觉得他怪怪的。虽然我也总觉得你怪怪的,可是……这不太一样,你的怪是因为长得丑,但我能感觉到,你也是好人。”

你这好人卡发得可真随意。

“嗯,好人。”他含糊应着。

小空朝他吐了下舌头,“我这是夸奖你!你的好人和院主一样,你们身上没有血腥味,你院子里的鸡鸭鹅才愿意亲近你。所以你虽是骗子,我才没那么讨厌你。可庞管事不一样,他身上弥漫着很重的血腥味……嗯”小空抓耳挠腮,表述不出来,“溏姑、渔叔、慕容姑姑,书院里的每个人都有血腥味,可是我不觉得他们奇怪,但是庞管事……”

裴明砚拍拍他的肩,打断他的抓耳挠腮:“你不用费尽心思解释了,我听明白了。一句话,庞管事不正常,要小心他。”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小空又纠结地看着他,“还有吴爷爷……他,我也觉得他很奇怪,嗯,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裴明砚听完这话差点感动得涕泗横流。

听小空那描述,小空对他那可真是真爱了,为了搬救兵,都直接跳崖去了。

根据小空这说法,大约能推测出些许苗头了。

薛院主之所以求救,正是因为他被要挟了,而要挟他的人,正是庞管事。

可这庞管事,应该不是正主,他只是个监视者,或者是命令传达者。

难怪方清那事一出,这薛青余就把庞园派出去了。这之后,才有他突然昏睡过去,梦见“密室逃脱”一事。

因为监视他的眼睛不见了。

想着想着,裴明砚又昏睡过去。

天空中淡金色符文好似接到某种讯息,流水般淌下来,将裴明砚团团裹住,却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阻拦,只能围着他,再也近不了身。

手臂上的水琴纹突然被叫醒,漩涡似的,将符文一一卷了进去。

梦境中。

裴明砚又再次躺在地上。耳边风声依旧,只是再没了水滴的声音。

难不成,那水滴……正是薛青余体内残余的小空的鲜血?而依托他符咒稳固魂体的院主,虽免不了疼痛,却可不再饮用小空鲜血,是以,一直漏的血液,现在没了?

突然,好似萤火虫的微光漫入,带着些许绿意的淡金色光芒笼罩整个空间。

借助这星点的光芒,躺在地上的裴明砚侧过头,看清周围的模样,与他设想山洞不同,这是一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的不知该说是平地还是密闭空间的地方。

“我知道是你,薛院主。”裴明砚说。

“萤火虫”们顿了一下,如流星海短暂停留,很快,“萤火虫”们越飞越高,如烟尘蒸发般,消失不见了。

裴明砚也随之醒来,只是,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

他脑袋突然重了不少,若是上辈子,他肯定只疑心自己睡觉时感冒了。

可现在这幅躯体,感冒?

他不再放任水琴纹不管,往上边画了个符咒。又将玉佩收进随身戒指中。

.

第二天一大早,熟悉的剧情再次发生!

小空又一次心急火燎地冲进小院中,“算命的!算命的!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有上次的经验,这次裴明砚没敢怠慢,他从树上跳下,问:“又怎么了?”

小空气喘吁吁,抬手指着他,半天才憋出句,“你是不是霉运附身啊!”

“胡说八道,我这运气好着呢。”

小空一把捂住脸,“那完了,溏姑说,一个人越缺什么,越强调自己有什么,你一定是霉运附体了!”

“咳咳。”被拆穿的裴明砚咳嗽两声以作掩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吴老的书屋被烧了?你们院主突然昏迷不醒?还是你们副院主身受重伤说是我动的手?”

小空神色复杂:“……你怎么知道?”

“???”裴明砚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来,这吴老嫌弃他,院主还想继续搞事,这副院主估计被庞园揍的。

“我,算命的,刚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小空“噢”一声,“果然是骗子。副院主确实病了。不过我叫你不是因为这个……是……”

裴明砚见小空神色越来越复杂,整得跟便秘似的,忙问:“是什么?”

小空豁出去了,猛地闭上眼,打机.枪一样,不带停顿的放出一长串:“偷灵草的齐叔的同伙被抓回来了她什么都承认就是不肯说灵草位置非得让你去见她她才说。”

“哈?”女主?

裴明砚越来越懵逼了,这剧情咋和墨水泼梅似的,想怎么吹怎么吹。

他神色郁结:“方清?”

小空郑重地点头,“她确实叫方清,她还说……你是她逃婚的未婚夫。”

“…………”

裴明砚往树上一靠,望着天,生无可恋地说:“我现在确实相信我霉运附体了,你们院主不是全能吗?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帮我把这霉运驱了。”

小空大人似的,伸手一拍他的肩,“但是你别怕,这次你不用跑了,溏姑和渔叔都信你,药管事也帮你说话,只有庞管事,他硬说方清既然叫得出你名字,那一定是认识你,反正他说了很多很多。总而言之,你还是去看看吧。”

“叫我的名字?”

小空一脸理所当然,“都是你认识的人了,叫你名字很奇怪吗?”

裴明砚怔了一下,恍然想起当时方清的眼神,以及她毅然决然割断那本可以救她一命的阵法。

“是有点奇怪。梅家之人,一旦入了梅家,都需更名换姓,所以,我叫裴明砚这事,没什么人知道了。”

“管它呢。这次大家都信你,你就去见她一面。之后她把灵草位置说出来,院主就有救了!”

裴明砚看着单纯的小空,一时不知是该哭该笑还是该羡慕。

“行!那走吧,速度快点,我们还能赶回来吃个午饭。”

“走走走!”小空兴高采烈,好像这一去,他那宝贝院主就能好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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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的地方,仍是主峰。

主峰高台好像一夕荒废般,消失不见了,主峰之上,只余那巨大的湖泊与小巧的亭子。

湖泊中铺了几座假山,看样子下次他再来,指不定亭子就跑湖中央去了。

亭子里仍旧什么也看不清,两尊一黑一白的守护神矗立在那守着。

渔叔这个院主代表立在那半跪的女子身旁,松武院的两弟子一左一右擎着女子的肩膀,以防她有突然的动作。

裴明砚远远就认出了人,她那驳杂而强大的气运,简直独一无二——正是女主方清。

他低头对小空交代一句。

小空满脸茫然,却仍然点点头。

方清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他这边才上主峰,她那边就挣扎起来。

庞园给两手下示意,两人于是松开手。

方清起身,站在原地,活动着肩膀,等着慢慢走近的两人。

裴明砚在她三米处站稳。

之所以会说稳,是因为,小空此时好像怕他摔了似的,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牢牢控制在这个点,再不让他往前半步。

方清看他举动,好像看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噗嗤笑了,再没上次见面时的冷艳,她徐徐说:“裴明砚是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