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道考题,场间不乏有考生参与过,但除去第二题需要庞大记忆之外,其余两题所涉及的方向都极为深奥。
那些先前还在惊叹公子扶的考生们,几乎同时对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柳白报以最大的疑问,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只用短短一炷香的家伙,力压最富盛名的公子扶夺得头筹,这是何等的不可置信。
正午的阳光,在司命崖披上一层淡薄光辉,石坪间的热烈温度不知何时随着风飘散,那些惨遭淘汰的考生并未有为自身命运失落,而此时却为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而情绪激动。
柳白?终于有人将这个名字跟那位天庭最纨绔的少年联系到一起,在得到肯定答案后,眼中的目光开始复杂,有疑惑不解有震惊难言。
即便是有人能超过公子扶率先走上司命崖,但那个人至少也应该是众所周知的某位天才,又或者是潜修多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物,可却偏偏会是这个家伙。
这让他们脸上原本应该有的敬仰都变成质疑,有人终于提出抗议:“作弊,绝对是作弊,堂堂司天监居然和钦天司联合起来。。。”
这句话透着浓烈的不满,口气坚定到极致。
柳白这些年从上到下跟差不多整个天宫人相处得都不那么愉快,所以当听到这声质疑时,那些原本便各有各骄傲的青年才俊们,都就着这个话题吵吵嚷嚷起来。
一时间刚刚还沉寂的石坪更为喧嚣嘈杂,此时倒还真有人做贼心虚了。
哮天犬背负着前爪,轻咳两声,说道:“吵什么吵,有什么不服的?有本事等那家伙下来,找他比划比划。”
话说整个天宫有谁不只知道你们的关系。。。有人终于找到证据,如果说前面还只是怀疑,那么看到这条老狗很多事情便有了完美的解释。
“还说没有作弊,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原本对柳白的质疑很快演变成对哮天犬的齐声征讨。
而本打算和稀泥让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的哮天犬,显然没有料到事情转变得如此之快,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
本要灭火,却引火上身,问题的关键在于,在这件事他还真屁股不干净。
“等等,我事先说明啊,这个柳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
“呸!谁信。”
如果说唾沫可以淹死狗,那么哮天犬此时应该会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得体无完肤。
很快,顶不住声讨,这厮灰溜溜夹着尾巴逃窜,临走前还喟然叹息,觉得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此时,听着石坪传来的呼声,七七将两朵摘好的桃花别再发丝间,抬头遥遥张望着司命崖,小小脸蛋上满是希翼的情绪:“少爷,你果然是最棒的!”
这个世间,大概也只有她对那些关于少爷的质疑,从不怀疑。
远处半山石亭,季云庭看着山间云海,脸上表情如常,但随着眼眸里不可察觉的狠厉一闪而过,身后石亭如被无形絮乱气机所波及,瞬间开裂出无数条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