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文干笑一声:“时间紧急,时间紧急。”
俞绥:“......”
小少爷的眼神忽闪不明,为自己差点在晏大部长面前再违纪一次叹了一口大气。
他抓着床杆爬上床,两条腿架在栏杆边,伸手进去摸手机。
纪检部好不容易准备离开,杨飞文三人殷切地恭送纪检部。
俞绥那两条腿晃眼,晏休离得近,差点被踢到。他瞥了眼某少爷不正经的坐姿,拎起少爷出来后随手扔在床杆上的毛巾甩他身上:“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哦——”四周立马响起吁声,“擦干了再睡哦——”
脱离寝室危机以后的杨飞文和两室友躁如脱兔,冲着他两挤眉弄眼。
俞绥眼疾手快地接住毛巾,反手朝他们甩过去,他抓着手机缩进被窝,完全忘了里面还有违禁物品,一脚踹到小冰箱上。
冰箱撞到栏杆,砰一声响,俞绥头皮发麻,赶紧抓住塑料袋往墙里扔,惊愕又茫然:“操?”
“我操!”三室友的反应比俞绥热烈多了,他们的神经跟着撞击声“砰”地紧绷,恨不得扑过去替俞绥手忙脚乱。
紧接着一白色东西随着俞绥的动作从被窝里弹出,俞绥转头正好看到那东西呈小抛物线直奔晏休脑门。
俞绥认真地紧张了,扣分事小,砸到晏大部长的脑门事大,结果他这番还没紧张完,猛地看清那白色装订本。
只听“啪”地一声,晏休把装订本接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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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绥自闭了。
大少爷有生之年从未这么蔫巴过。
第二天清早,寝室楼响过两遍起床音乐,宿管大爷敲过一遍门,大少爷仍然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绥......绥儿。”杨飞文喊他。
被窝里冒出个脑袋,头发乱翘,气息奄奄:“我不去了,帮我给老顾请个假。”
杨飞文连忙窜上床:“我操,你昨天晚上没睡啊?”
俞绥幽幽道:“你跟老秦的呼噜声打二重奏,我怎么睡。”
“我们平时也打二重奏,也不见你......”杨飞文说到一半对上俞绥沉沉的眼神,连忙改口,“行,我帮你跟老顾请半天假,你记得去吃饭,下午再......”
“请一天。”俞绥说。
杨飞文:“可是你一直这么躲也不是办法......”
纪检部突击查寝,众人措手不及,他们寝室险中求生,一件电器也没有丢失,一分也没有扣,晏大部长离开时只带走了一本装订书。
经眼尖的人转述,大概是某cp帖内热传的同人装订册子。
俞绥翻了个身,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去。”
俞少爷的尴尬症顺着每根神经都过了一遍,再厚的脸皮也撑不起这样的洗礼,只能在寝室里做法让晏休的大脑失忆。
“哦,俞绥生病了?”老顾有点担心。
杨飞文作为中国好室友,这种事干起来炉火纯青:“是啊老师,你不知道今早起来他那脸色多可怜,我都不忍心让他多说一个字,立马就端了热水让他好好睡一会。”
老顾不疑有他:“最近是到换季了,平时告诉你们这些毛孩子加衣服,就是不知道听,这不是就生病了吗。”
今天正好是老顾看早课,老顾拍拍杨飞文:“也不能一直躺着,得看看校医,你去隔壁喊黄老师来代下课,我过去看看俞绥!”
杨飞文连忙摇头:“不不,不用了,他喝了药睡一下就好了,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一整个上午,晏休边上的位置都空着。
“什么情况啊?”易田抓着杨飞文小声问,“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杨飞文嘶一声:“这事是军事机密,真不能说。”
正聊着,旁边过去一道人影,他拎着白色的装订本子,放在易田的桌子上,一晃从班级门口离开。
易田:“......”
杨飞文:“......”
老顾正批改作业,他的镇班宝贝晏大部长忽然出现在他跟前。
“等会。”老顾在评语后面写上句号,从柜子里摸出一把钥匙交给晏休。
“他可能还在睡觉。”老顾说,“生病情况不严重就不用打扰他了。”
晏休颔首,闷在喉咙里的声音依旧有股冷调的朦胧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