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日在宫殿门前遇见宋长栾,已经过去了小半月,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歇在出阁前的清宫宛里,里头种了一株雪白清香的栀子花。
月份到了,即便隔着几座宫墙也能嗅到那专属于栀子花的香气。
出阁前,还会悠闲地躺在花树边上的摇椅上,蹭着晚风微凉。
现在只有整日里忧心着父皇的病,早些时候,太医又找来了,说是病情突然恶化,怕是很难熬过花谢了。
可噩耗偏偏喜欢接踵而至,父皇这边病入膏肓,边境驻扎的他国军队也举兵来犯,迫不得已之下,薛兹上了战场厮杀。
这是这座江山难以跨越的低谷期,一旦度过了便是柳暗花明,一旦失败了,便是万丈深渊。
“公主不好了!陛下出事了!”纳纳手忙脚乱地冲了进来,为了预防这样的情况,我整日里都是梳妆打扮好的模样。
还未听她说完,便是夺门而出,慌张的奔跑在宫墙之间,风从耳边吹过,夹带着宫里女子哀哀戚戚的悲哭声。
跑到宫门时,里里外外的围了许多婢子,大臣们也早已纷纷赶来跪在殿前,就连一向嚣张跋扈的珍妃此时也乖乖的待在一旁,不多做声。
“父皇,父皇他怎样了?快让我进去!”婢子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在宫门便能闻见里头熏熏燃起的药味。
“安年……”宋长栾听见我的声音大步流星的出来,看见我拼命推开婢子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怜惜与无奈。
“栾哥哥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想待在父皇身边,就让我静静的看着他就好。”我一下攀在他身上不松手,平日里只要我这样,他就会顺着我,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安年乖乖的待在外面等着,里面病气太重,你身子虚,不适合进去。”宋长栾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害怕我一个冲动冲了进去,用着略带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栾哥哥,父皇没事的,对不对?”我自知硬闯只是徒劳无功,攀着他的手,将浑身的重心压在他身上,早已没了力气支撑。
一路上被风刮着,强忍着的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父皇的病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一切就要结束了。
“没事的,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宋长栾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这是他惯常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