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声音开始变得冷漠:“多少岁总记得吧?”
“不记得了,大概二十几岁吧?”
“要去哪儿?”
“不清楚。”
无数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完,对面的男人已经黑沉了一张俊脸,眼睛飕飕盯着沙发上装傻的青年。云昭眨眨眼,厚着脸皮承受住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与压力。
原谅他的不要脸吧,但在这里作为一个没身份、没能力、没常识的三无人员,他真不知道现下自己怎么活下去。破天荒撞大运似的遇到一个对自己没恶意?且厉害的人,不抱住大腿那才傻。
自认为很聪明的云昭干脆利落选择抱大腿,从此开启了与对方的相爱相杀,啊呸,单方面被杀之路,之后不止一次的后悔起今天的决定。
当年果然太天真。
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会鼓足勇气冲向冰原。
作为被强行傍上的大佬,顾邗手肘已经不撑下巴,脚也不再曲起,脊背挺直大马金刀的端坐,双眼刀子一样从他脑袋刮到脚底。云昭忍住浑身的不自在,强迫让自己收敛起浑身锋芒。
对方知道他在演戏,但比起危险的对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弱鸡明显要更让人放心。他对自己这张还没经过多少末日风吹雨洒的脸特有自信,当年他可是被评为大学城十大小奶狗榜首的人呢。
虽然有些羞耻,但云昭一本正经的想。
他这副模样够无害了吧?
“您放心,等我想起来了肯定第一时间还您钱,绝对不会拖欠一分钱的。”再次万分诚恳抬头,丢掉了脸皮的年轻人这会儿显得格外可怜又无辜:“只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实在是有心无力。就像您说的要不是银狼把我叼回来,您再给我用了药剂,恐怕我就真见上帝去了。而且我现在头上挺疼,可能就是头部受损暂时影响了记忆功能,等头上的包消了,就想起来了,到时候一定把欠您的钱补上,一分不少不说绝对会多给。”
顾邗将一大段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着重听出了一段话,冷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蠢狼。
银狼伸爪子抱住脑袋,强迫自己看不到听不到。冷笑一声,他再将视线挪回来,又是一头傻狐狸自以为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和他演戏。
顾邗冷笑
忽而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知道我给你用的药多少钱吗?”
云昭诚实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多少钱。
顾邗:“……”他冷漠的一挥手,算了,忽略这个问题。
但对上云昭那双无辜装傻的眼,就觉窝火。
合着劳资不仅救了人还要养是吧?
他这里没有老弱病残,倒是傻弱病集齐了。
手指啪的一声狠狠扣在膝盖上,顾邗眯着眼,突然冷不丁道:“既然你要暂时跟着我,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
“我……”
云昭满腹的话卡在喉中,仰头看着债主似笑非笑的脸,勉强抑制住心中不好的预感,失意者茫然装的问:“什么?”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顾债主面无表情的弹了弹袖口,目光扫过年轻人旁边那只傻狼,慢条斯理的矜持抬抬下巴:“把你叼出雪地的救命恩人叫大傻,你就叫二傻吧,正好成双成对,凑成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