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只手碰到包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扎在那人手上,等那人因疼痛喊出声时,他已经倾身拔匕首,顺势还在那人的衣服上抹去沾上的血。
声音冰冷能与此时的温度相抗衡:“管好自己的手,别往不该去的地方伸,在这里杀人可不犯法。想演好人最好演的像一点,别被我抓出破绽,万一我一个心情不好,帮鬼杀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只是莫名的吓人,发生矛盾动拳头已经很过分了,这人二话不说直接上刀子,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尤其是饿着肚子的人闻到这个味道简直作呕。
被扎到手的是左安,储时扯下衣服的一角摸黑给他包扎,之后便退到另一边坐下也没吭声。
一个小时过去什么也没发生,作为人最后的一丝防备也被困意压塌,全都忍不住打起瞌睡。
段晨本来也挺困的,只是睡意都被刚才的那一幕给吓跑了,推了推白宸的胳膊,白宸轻哼一声,他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咱们这位学霸这么猛,你不怕吗?我看他不太正常,万一哪天要发作了,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
白宸刚枕着浮舟的肩膀快要睡着了,听到这话硬是给逗清醒了,笑得肩膀直颤:“你怕?那要不我们分开走?没被鬼吓死却被他给吓死,多亏。”
段晨不满地骂了声滚,小声说:“你说的对,我们好歹是同校同班同寝的交情,我干嘛在乎外人。刚才我本来想把吃的分散出去大家一起吃,就浮舟抢了一下,这些人居然真动手。他妈的,我好歹也是什么狗都见过的,没想到这么不要脸。我就是太单纯了,爱心泛滥差点把自己给搞没了。”
白宸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知道就好,浮舟说不好的人远着点。”
白宸的动作顿了下,而后当什么也没有发现,闭上眼睡了。
这是有别于现实的世界,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出去,人性的丑陋和凶恶都被暴露在光底下,他们听惯了吹捧见多了随和,私下里是什么心思他们都不知道,虽然残酷倒是能帮他们看透人性,凡事多留三分警惕没坏处。
原以为今天晚上会给他们一条活路能睡个安稳觉。
凌晨三点,一声接着一声压抑哭泣在整个楼层里回荡,浮舟早已经睁开眼,其他人醒来也是一脸不解。
储时几人二话没说率先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找,转了一圈都没发现。
可声音就在附近,好像因为没人找到哭泣声变大,甚至变得嘶哑。
段晨承认现实但不代表他认可浮舟,在他看来浮舟和他们不是一路人,都说心里做事的人最可怕,今天能甩刀子扎人手,下次是不是能直接往人心口上扎?这样的人太危险了,等回去以后他得好好劝劝好友,他们的家庭不会允许同这样的人来往。
他跟在两人身后往前走,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破。
那几人兜兜转转几圈都没找到,这会儿冷眼看着他们三人往前走。
储时在经过小五身边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他勾了下她的手指,却被她躲开,就那么走过去了。
隔壁那一户的卫生间正对着玄关,段晨狗腿地帮忙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
浮舟眼睛随着光四处看,只见在卫生间那里蹲着个人,那人将头埋在胳膊间呜呜呜地哭个不停,但是眼下这个情形,是人就怪了,果然再细看那人的头少了半块。
这些人死真是没创意,不是上吊就是跳楼,不是四肢不全就是拉长舌头。
刚要往前走,只听举着手电筒的段晨“咦”了一声,指着对面说:“那里怎么蹲着个人?他怎么上来的?难道是这老兄再哭?哭的这么吓人干嘛?”
浮舟弯了嘴角,挑眉说:“你要不过去问问?明天我们把他给送下去?这里鬼这么多,万一被盯上就不好了。”
段晨笑了下:“行啊,我过去。”
白宸想说什么被浮舟给拦下,悠悠说道:“你这个朋友可以不用死了,他还有点用处。”
段晨走过去趴在门上往里面探头问:“叔,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跑这鬼地方哭?”
那鬼是背对着他们蹲着的,所以看不出异样来,直到转过身来,段晨看到那缺了半边头骨,只剩眼睛都摔得稀巴烂就那么挂在眼眶上的鬼模样,大叫一声撒腿往好友身边跑。
白宸无奈地骂了句:“段晨,你他妈缺心眼,这里除了我们,有哪个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