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连呼吸都困难,走到八层,看到眼前的景象,白宸骂了句卧槽。
十四具尸体全都跟肉干一样挂在那里,看穿衣打扮全是在工地上遇难的工人,一个个样貌丑陋,死状凄惨。
段晨扒着自己的亲兄弟惊得大声喊:“我他妈这是住在死人堆里了?卧槽?我眼花了?我看到有一个动了,老白,真他妈动了,全都动了。”
果然那些挂着的尸体全都张嘴露出难看的笑容,呼哧呼哧发出恐怖声响,这回腿是真的软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也没干就光顾着锻炼身体逃命了。
白宸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下意识地抓着腰间的匕首,这些能动的尸体砍成肉块就废了吧?
站在最后的锅盖头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咧嘴笑,木讷没什么特别的脸在这会儿显得阴森可怖,淡淡地开口:“收起你的武器,他们是鬼,索命的厉鬼。那几个人去哪儿了呢?怎么突然没了踪影?我带你们去找他们好不好?”
留下来和恶鬼玩还是和一个不是人的鬼斗智斗勇,用最简单的排除法来说肯定是选一个,好歹他们三个人,全部发力还搞不定一个鬼?
段晨直接代替好友做了选择,尴尬地附和:“是啊,人去哪儿了?他们胆子真大,我还以为一层一关卡,搞了半天是跳着过,兄弟,你到底是哪路大佬?你是要带我们走捷径?那你能不能让我们出去?我保证出去以后给你多烧点纸钱,让你在下面当土豪,你看行不行?”
锅盖头的笑阴沉又恶毒:“那不行,我和孙兴亮有仇,我得赢了他,说不定我一个高兴就放了你们。后面那个,看我的眼神别这么凶,不然你这个朋友就没命了。”
段晨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来,自己就被锅盖头提在手上了,明明是人可比鬼还可怕。
白宸因为段晨在他手上不敢轻举妄动,手里地匕首一直握得紧紧地。
浮舟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随意,他不是我朋友。”
段晨当即面若菜色,指着浮舟骂:“浮舟,你个王八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我们好歹是校友同学舍友,这种交情你居然说我不是你朋友?我要真成了鬼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段晨眼看浮舟真的就这么面不改色地从自己跟前过去,而后面的那些鬼全都从吊着的绳子上下来了,更是心生绝望地狂喊:“浮舟大哥,我叫你爸爸,爷爷行不行,我不想死啊,你只要救我一命,我给你当牛做马,洗衣做饭都行啊,保证伺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浮舟往前走的步伐顿住,回头看向他:“真的?”
段晨眼睛里都快往出掉泪水了,后头呼哧呼哧地声音都到耳后边了,哪儿还敢骗人,连连点头:“肯定真,你救我就是我祖宗,你快点啊,我怎么感觉我的脖子要被咬断了。”
浮舟低笑一声,在锅盖头的注视下将靠近的那具吐着哈喇子的鬼给撕了个稀巴烂:“现在你的脖子断不了了。”
锅盖头的瞳孔缩了缩,再不像刚才那么嚣张。
浮舟抿嘴笑:“还不松手?对我没好处的人,我不会管他的死活,这位记者,你看你多荣幸,还有个人和你作伴。”
锅盖头的手紧攥着段晨的领口,最后还是松开。
段晨吓得浑身都软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又害怕锅盖头反悔,跳起来蹦到白宸身上:“你他妈都不管兄弟死活,你个狗玩意儿,跟着转学生好的不选坏的乱学。”
白宸也是无奈,他要是有本事早让浮舟死心塌地和他好了,哪还用这么小心翼翼地就怕浮舟生气。
他不动手是因为信得过浮舟,浮舟之前曾说过会保段晨一命,而现在占尽了便宜才把人给救了,更加让他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我很好奇上面有什么,不想被那些东西坏兴致,你带我上去?不要和我耍心眼。”
锅盖头什么也没说,听话地走在前面,与楼下的阴冷不同,越往上越暖和,在黑夜中这种像是太阳光的温暖让浮舟皱起了眉头。
刚到十层,楼顶传来一阵纷杂地脚步声,吵闹不已,还夹杂着听不真切地叫嚷声。
浮舟却听清楚了,有一声微弱地孩童哭泣声传来,让他平静的眼里泛起一阵光,倒是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