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竟然还有洗手蟹,这里的做法倒与水芹做的不同,是切碎了再用酱汁拌,倒省了大家邋遢开蟹。
膳用到一半,大家的筷子都慢了下来,偶尔与桌上人说笑两句,王维敏与许晏清就相邻坐着,王维敏问起他家中一月多的小女如何,许晏清想起女儿那肥嫩嫩的小肉爪子和小圆脸蛋,就溢出几丝笑:“好着呢。”
许晏清也礼尚往来问起王维敏家的男孩,吴瑛比水芹晚了一个多月生,是个男孩,王维敏早就有两个儿子,都养在家乡,没带过来,此番就想要个女儿,谁知还是个儿子,气得他酒都多喝了三杯。
说起家中男孩,王维敏就头疼,一脸郁闷:“闹腾的很,整日就知道扯着嗓子哭,他娘都被闹得睡不好觉,这皮小子,他两个哥哥都没他烦人。”
许晏清忍俊不禁,状似平平淡淡道:“闹腾多好,我家姑娘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太过乖巧了些。”
王维敏控诉地看着他,明明说的是不满的话,那脸上掩不去的笑意是怎么回事?还炫起闺女来了,真是可气,可气啊!
他们桌坐的乃是前八,与昌源帝只隔了三五米,此时昌源帝搁下了筷,正与身边几位大臣说着话,王维敏见了,戳戳许晏清,指了指酒杯示意:“要不我们上去敬杯酒?”
许晏清全身紧绷了一下,低眉思索三秒,视线转向王维敏另一边的乔子山:“要不要叫上他?”
他自然想上去敬酒,虽说这举动着实胆大了些,但想着,自己明明是七十九名,按理说前十都困难,却一下子跃升为探花,这其中定少不了陛下的属意,或许是陛下对他的策论有几分喜爱?许晏清打算主动出击。
只是王维敏是状元,他是探花,怎么都不能漏了榜眼,要不然有些难看。
王维敏会意,转头与乔子山说了两句,三人便齐齐举起酒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下官敬陛下一杯,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昌源帝嘴角带笑,带着些许慈爱道:“起身吧。”
三人在晨时已经被授官,王维敏作为状元,官位是翰林从六品修撰,而乔子山与许晏清皆是翰林正七品编修,故已经自称下官。
昌源帝从三人的脸上一扫而过,继而笑道:“真是巧了,你们瞧瞧这仨,都是一等一的俊美,年少有为啊。”
几位大人顿时一阵附和,他们已经官居二三品,但在皇帝面前,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下官而已,丝毫没有高官的傲气。
听了附和,他又像是说笑着问道:“你们可都娶妻了没?”
作为皇帝,挑选三鼎甲,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娶妻,他这问,不过是状似无意的试探罢了,王维敏作为状元首当其冲,恭敬之余又带了些轻松:“下官都是二十七的人了,第三个儿子前几日刚出生,若是这把年纪还未娶妻,那得有多埋汰呀。”
所有人都没想到状元竟是如此诙谐的人,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皇帝忍俊不禁,吩咐身边李总管:“听见没,这是讨赏来的,还不赶紧去开库给状元送上贺礼?”
李总管连忙应声,一张脸都笑出了褶子。
乔子山比许晏清还大一岁,他相貌偏俊秀,活像是十七八的小少年,但面上却比二十七的王维敏还要肃然,拱手道:“下官一心读书,娶妻之事尚有耽搁,如今还未婚配。”
丝毫看不出来他的文章锋芒毕露,锐意满满。
二十四的年纪还未婚配,确实是晚了些,但在读书人家,也不是没有,乔家是文东省的世家大族,昌源帝想了想,点点头,只道了句:“这年纪,也该有个知冷热的人了。”
轮到许晏清,只听他不卑不亢道:“下官二十成婚,如今已三年,巧的是,下官的长女正于三月底生,刚过了满月。”
昌源帝闻言又笑,揶揄:“好嘛,有一个来讨赏的,李总管……”
李总管连连受命,很快就有两对差不离的黄金对镯被送了过来,王维敏和许晏清接了镯子,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昌源帝忽而道:“都是好儿郎,你们的策论朕都一一看了,不错,十分不错,就是还有些惑,还需你们解。”
三人诚惶诚恐,连忙跪下:“只是浅薄之言,还望陛下恕罪。”
昌源帝也不叫起,正当想说话时,外边却有人通报:“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六殿下到”
作者有话要说:高估自己了,跪倒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