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看到红袖娇羞的模样,李岳止不住心头一虚,却依旧一咬牙,“一起。”
今天本来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可是,一大早,他便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神不宁。
所以,今夜他想搂着这个能让自己抛开一切烦忧的小姑娘一起睡。
搂着红袖软绵绵暖融融的身子,李岳心中在屋一丝烦忧,和红袖说着话,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喔喔喔……喔喔喔……”
一觉醒来已是雄鸡唱晓,李岳睁开眼,低头望了望缩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红袖,眼神温柔。
管他娘的有什么破事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这辈子就是要守着这石碣村、守着红袖富足快乐地过一辈子!
“少爷!”
突然,阿虎略显兴奋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三老爷回来了!”
“哦,”
李岳顿时精神一振。
一大早就有好事啊!
大致也是在这个时候,皇城太和殿里的早朝也已接近尾声。
今天早朝,继位已经三年多却很少主持朝会的小皇帝也没有缺席。
“众卿,”
奏对完毕,众臣就等着侍立在御阶上的太监宣布散朝了,御座上的小皇帝却轻轻地开了口,“你们以为昨夜那热气球如何?”
众臣微微一愣,尽皆沉吟不语。
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的老油子了,自然知道小皇帝为何要问这话。
无外乎论功行赏而已!
只是,这功是那什么峙岳商号东家的,赏自然也是他的,与自己何干?没必要去凑那个趣嘛!
“高邦佐,”
见状,小皇帝微微一皱眉,望向了工部尚书高邦佐,“你们工部能工巧匠无数,能造出此等神妙之物吗?”
“臣……”
高邦佐连忙躬身一礼,神色却有些窘迫,“臣……无能!”
“唔……”
小皇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如此看来,那峙岳商号的东家李岳能造出此物来确属难能可贵了?”
说着,不待高邦佐回话,小皇帝便声音一扬,“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闻言,侍立于御阶上的太监连忙展开了手中的圣旨,扯开嗓子宣读起来,“义阳府诸生李岳李峙渊心思灵巧,格物有道,又兼公忠体国,能识大体,实属难得之才,特进工部营散司郎中,封峙岳侯……”
“哗……”
圣旨还未读完,殿下群臣便已哗然。
工部郎中也就从五品,但这封侯……
“陛下,”
一个年约四旬、面容清瘦的文臣当先抢出班列,持笏一拜,神色激动,“李岳进献热气球有功,特进工部郎中并无不妥,可是,若因此便封侯却有些不妥!”
眼见此人出班劝谏,其余大臣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不少人已经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样了。
“有何不妥?”
小皇帝神色一沉,“若你不服气,大可以也给朕进献一个如热气球那般的宝贝来,朕照样给你封侯!”
“并非微臣不服,”
闻言,那文臣脖子一梗振振有词,“陛下此举于制不合、于礼不合!”
“哦?”
闻言,小皇帝突然笑了,“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微臣苛锐……”
那文臣微微一怔,连忙躬身一礼,“现任左佥都御史。”
“很好!”
小皇帝笑意更甚,“你知道蔡侯纸的故事吗?”
“呃……”
苛锐突然神色一滞,“微臣自然……是知道的,可是……”
“放肆!”
不待苛锐说完,小皇帝便已勃然大怒,“既然知道,还敢妄言朕此举于制不合于礼不合?看来你的书还没有读透啊!”
说着,小皇帝怒意更甚,“给朕滚出京城,到安顺州学去好好督导安顺学子治书,自己也好好读一读书!”
说罢,小皇帝起身便走,只留下了满殿神色惊愕的大臣们。
陛下这……这就把一个左佥都御史给贬了?
只可怜苛锐怔立殿中,满脸羞愧。
想不到堂堂进士出身的他,今日却被传闻耽于玩乐不思朝政的小皇帝驳得哑口无言。
同样神色难堪的还有文臣班列第一位的当朝首辅夏知远。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这个小皇帝好像并不简单!
不!
一定是错觉!
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
只是,可惜了苛锐这柄利刃!
就这样,小皇帝给李岳封了侯,还顺带收拾了最近蹦跶得起劲的苛锐。
这一切,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岳自然还不知道,否则,他一定能明白自己昨日为何会心神不宁了。
此时,他已经收拾妥当出了门,正满怀期待地朝李三吾家赶去。
既然李三吾回来了,事情肯定已经有了眉目,即便他还没有把那些矿物找齐,也应该找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