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朝那阳看去,王璐眼睛亮了一下,哈,被人临时抓来顶包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不,天降大美人。难怪里面那位要吃醋,是感觉到威胁了吧。
王璐的积极性一下子高涨了起来,直接对话那阳:“您好,怎么称呼,我是闫圳的律师,王璐。”她一副公事公办干练的样子,私人情绪被隐藏得很好,更不会有人发现,说完话后,她舔了下牙齿。
安拙没想到,会是王璐过来,闫圳的律师团队里有她吗?
那阳本不想跟对方律师对线的,但她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双方都有动手,而且那阳意识到,对方在格斗这方面十分有经验,行事狡猾,如果要验伤的话,恐怕对方会比他重,情况对他并不十分有利。
安拙也想到了这点,她当着大家的面开口道:“王律师,是不是也得看一下是谁先动手的吧。”
王璐把目光从大美人那里移到了安拙身上,先是笑着叫了一声:“嫂子好。”然后马上变脸成公事公办的样子:“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各执一词,具体谁先动的手,”
安拙打断她:“事发地旁边的小区前些日子进了贼,安保升级,新安了不少摄像头,事情的经过应该都被录下来了。”
闫圳从屋里出来,就见安拙背对着他跟王璐在据理力争,她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与安拙不同,王璐正对着闫圳,她一看闫圳眼神不对,马上对安拙说:“安拙,咱们两个谈谈。”
安拙不明白为什么只跟她谈,没等她表态,就被王璐拉走了。
角落里,王璐直接问她:“安拙,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跟闫圳一直对着干?仔细想想,你这么做了,是真的在帮你的朋友还是害了他,你真认为一个监控就能难住闫圳?今天是正好遇到我,如果此事动用的是闫家的律师团,你想过后果吗?再跟你交个底,陆志强就是那个王炸,他的本事你并不了解。验伤?他可不是有什么伤就验出什么伤,正好相反,他是想验出什么伤,就能受什么伤。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安拙是真的冷静了下来,王璐说得是对的,这里面有她早知道的,也有点一下她就能明白的,她不能再刚下去了,把闫圳弄到警局,于闫圳来说无痛无痒,而她的同事就不好说了,弄不好会被倒打一耙。
她打这个报警电话,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她开始不以他为尊,开始学会不听他话,迈出了从心理上开始割离闫圳的第一步。
与安拙达成了共识后,王璐又说:“你朋友那里交给我,我去说。”
不知王璐是怎么跟那阳谈的,最终那阳同意和解。王璐把结果告诉闫圳后,闫圳却不干了:“我为什么要和解?不是要验伤吗?验吧。走程序吧。”
王璐微愣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这样,被老婆向着外人刺激的。她拉开凳子坐下劝:“她小,她不懂事,你不能啊。”
闫圳瞥着她:“不懂事就要被教育,教育好了,下回才能不再犯。”
人家夫妻间的事,王璐也不想掺合太深,这不是关系着大美人嘛。跟闫圳没什么不能说的,王璐半真半假地:“那个嫂子的同事,长得可真不赖,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就看不了美人受苦。”
闫圳扭头看她,两人都没作声。稍许,闫圳笑了:“饶了他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说着闫圳不笑了,脸上一片肃杀之气:“我受的气怎么办?”
王璐又出去了,又私下找到安拙:“嫂子,事情有些麻烦了,圳哥突然改了主意,要跟你那朋友死磕到底。”
“那怎么办?”安拙有些惊慌,她还是害了不相干的人。王璐安慰她:“你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跟他唱反调,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毕竟是夫妻,你服个软,这事也就过去了。”
所以,胳膊永远拗不过大腿,她的抗争就是个笑话?不,是有用的,人要是想转变,谁也拦不住。
哪怕她一会儿自打自脸向闫圳低头,却不再是单纯的因为怕他,而是因为牵扯到了别人。为了无辜被牵扯的人尽快摆脱此事,安拙愿意低这个头。
事情没有解决,民警让他们先回去,已录档,开始走程序。闫圳、陆志强以及王璐是一起离开的。临出派出所大门,安拙接收到王璐眼神传递过来的信号。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商量事情的同事们,安拙跟上了闫圳一行人的脚步。
果然,来接闫圳的车子就停在外面,王璐不见了。车子打着火没开,安拙自觉地走到车子后门,拉了下车门没拉开,她凑近车窗,敲了敲。
离得近了,安拙能清楚地看见闫圳坐在里面,他在看她。他们就这样隔着车窗对视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羞耻感慢慢地涌上安拙的心田,她紧掐衣角并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撑下去,事情因她而起,她得把它解决了。
终于,闫圳开了尊口:“给她开门。”司机照办,安拙听到声控锁的声音,再一拉门开了,她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