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狼妖是白狼王的孙子,至于白狼王,那是可以与祁连山神比肩的大人物,草原上的狼,都奉他为主,此刻白狼王也有意参与战争,这对于义渠头曼而言,是个好消息。
否则,穷尽整个匈奴,月氏,犬戎等等一系列虎视眈眈的部落,都无法与整个中原的炼气士一较高低,但有了祁连山和白狼部的存在,胜算在五五之间,这就得看人间兵马碰撞,厮杀,看谁能吞噬谁的土地。
一人一妖争锋,针尖对麦芒,隐隐生出法力,在互相碰撞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一般。
草原是崇尚强者的地方,弱者只会被遗弃或者充当奴隶,语言大不过拳头,拳头才是真理。
义渠头曼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而后回身望向远方:“月氏还来不来,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待许久了!”
傅直醍醐哈哈一笑,顺着先一步下了台阶:“他们只怕是不敢来了,他们都快被秦人打怕了,秦人皆言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他也敢南下!”
白狼妖听完,不由噗呲一笑,而义渠头曼心中“咯噔”一下,忍住心中火气,只笑道:“胜败常事,何足道哉!”
说的虽是月氏,实际上指的却是他们匈奴人。
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说的是十几年前秦与匈奴之战,当初蒙恬率领二十万大军北上,依长城而战,西套平原就是那时候丢的,而蒙恬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了中华第一勇士这个称号。
这是匈奴人不敢直面的回忆,十几年间,不敢南下。
愤怒虽是愤怒,却也不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远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月氏在此!”
来人不似中原模样,异发异瞳,很是俊郎,其人哈哈大笑不止,而后向前一步,便来到了傅直醍醐身边,不由说道:“我月氏不怕打,也不惧怕挨打,我们失去的东西,会慢慢一点点地夺回来,秦国只是开始,不会是结束!”
而后似是有意,又似无意般瞥向义渠头曼:“中原人会知道,所谓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只是他们妄自尊大而已!”
义渠头曼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得。
几十年前,月氏和匈奴交战,月氏大败,不知道多少营帐,多少牲畜,多少人口姓了匈奴,这其中也许有他的好友,也许有他的亲人,更甚至会有他的父母。
义渠头曼不由冷笑一声道:“我曾听闻月氏曾派使者访秦,欲朝于秦,阿达,你们该不会学了中原人首鼠两端,身前一套背后一套,做秦国的死间?”
阿达面色一变,没人知道他们曾派人入过秦,谈过条件,但最终条件难以令他们满足,合作未达成,但这是隐秘。
又看了一眼白狼妖以及傅直醍醐,他们看向他的目光也逐渐警惕。
阿达不去做争论,与义渠头曼站在一起,而后看向远处,那紫色雷霆落下的轰鸣声已接近断绝,雷云也消失不见。
“这紫霄神雷已经落了近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来的是昆仑的哪一位神君,一身的法力,着实让人咋舌!”
引雷,是需要源源不断地注入法力的,法力断绝,雷霆也将断绝,也难怪他们会将这场紫霄神雷的盛大之景,当做是昆仑神君的手笔。
“这持续不断近乎两个时辰落下的雷,只怕也只有昆仑的天衡道场之主,阳朔神君才能做到这一种地步!”
义渠头曼的猜测不无道理,昆仑十二道场中,天衡道场主罚。类于秦国中的法家,但比起法家,他们的手段更多,力量也更强。
罚有多种,雷是其中之一,他们引雷所消耗的法力,等同于第二境炼气士引雷消耗的力量,这种力量,对于第四境的炼气士而言,九牛一毛。
阳朔神君司八月,如今已是九月,算算时间,他到来,很是正常。
“那那道声音是怎么回事,那不似阳朔神君的声音,反倒像是一个少年人!”
傅直醍醐就差说阳朔神君是个女子这种话了。
“那是秦王的师弟,白衡白子均!”
傅直醍醐目光看向远处,他的眼前倒映出白衡的模样。
通古曾经说过,白子均与秦王的法术有相似之处,许多炼气士想通过研究白子均的法术从而起到破解秦王法术的目的,但时至今日,也不见有人成功,反而导致一个又一个炼气士死在了秦王的手里。
而通古曾经说过白衡的一门奇特的法术,那就是引雷,他的这种引雷之术,施展之后,似乎不消耗任何法力。
想来眼前这漫天雷泽就是出自他手。
白狼妖不由舔舐嘴唇道:“若是秦王死了师弟,你们觉得他会愤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