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跟随觉深的商队走了一个月,从九月走到十月,终于出了荒漠地带,路上可见花草树木多了起来。
期间她对觉深在这条商道上的威名,或者说凶名,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这一路上遇到的劫匪并不少,可见这时代跑商这行风险极高,并不好做,但是对觉深这一队来说并非如此。
跑来抢劫或者收“过路费”的劫匪里面,有些早已领教过觉深无情殴打的,也跟遇见的第一队一样,闻风丧胆闻风而逃还有些可能是新出现的或者还没领教过觉深毒打的,不知天高地厚地凑上来,迎接他们的便是觉深一套降魔棍法白棋怀疑这个名字是觉深自己取的。
不过觉深是真厉害,白棋有幸看见觉深对敌,一套棍法虎虎生风,很有横扫千军、万夫莫敌之勇,输出那叫一个狂暴威猛,怡然不惧反而还挺兴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没架可打有点兴奋。而且他似乎还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防御功法,打架的时候少有受伤,只有他揍人的份儿。
每一个跑上来想抢劫的,都是气势汹汹而来,被觉深一套降魔棍法毒打,然后屁滚尿流而逃,跑的时候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儿。
不仅没抢到什么,反而还被反抢兵器马匹,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棋看得叹为观止,总算知道那些人为什么闻风丧胆了,估计被毒打一次就忘不了。
当然,因为是我方战友,白棋觉得安全感爆棚。一路上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简直不要太快活。
当然队伍里也有人不开心的,那就是傅循礼。
傅循礼不开心是因为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跟觉深那莽汉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十分开朗开怀,但等他一靠近,她就会蒙起面来低头不语。以致于同行一个月来,傅循礼都没见过这位姑娘的真面目,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从觉深大嗓门的“赵妹子”中知道她姓赵。
对此,俊雅风流的富家公子傅循礼很是纳闷
他自我感觉,不论是面貌还是性情或者家世,不说让一般姑娘家趋之若鹜吧,也不会心生厌恶啊,怎么这个赵姑娘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他也没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
可以说本来他没过多注意这个姑娘,但是姑娘对他的回避态度太过明显,令他自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以致引起了他的探究之心。
郁闷加好奇之下,傅循礼就在上路的空隙,找到看起来唯一与那位姑娘相熟的觉深试探,“觉深壮士,这位赵姑娘是何方人士?”
觉深听他打听赵妹子,又见他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顿时警惕起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声音嗡嗡地反问:“傅公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傅循礼没想到对方一副防贼的样子,只好道:“没什么,就是路上无聊,随便一问。”
觉深便义正辞严地:“阿弥陀佛,傅公子看起来出身富贵,饱读圣贤书,应该知道不可以随便打听女子才是!”
傅循礼闻言,脸上的笑容当时有点挂不住,讪讪:“是在下失礼了。”
这莽汉如此不配合,傅循礼而不好再问什么了。
不过转身之际,还是忍不住,又转回来问一句:“其实在下是想问,在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赵姑娘?为何她如此回避?”
觉深一瞪眼:“傅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赵妹子与你素不相识,男未婚女未嫁的,避嫌不是很正常么?难道还要凑上来与你攀交情?”
傅循礼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道真真是粗鲁莽汉一个,说话也不懂得回旋婉转,再不敢问什么了,免得自己更加下不来台。
转身上了马车后,傅循礼对其警惕防备的态度也是很纳闷,心道莫非这个莽汉看上了那个姑娘?
觉深当然警惕了,赵妹子可是他给自己师弟看好的媳妇儿啊,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多问?毕竟那个傅公子一脸的富贵风流相,一看就是个浪荡子。
傅循礼:我冤。
觉深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傅循礼,便大步走到白棋身边,丝毫不拐弯抹角地问:“赵妹子,你可是讨厌这个姓傅的?”
觉深虽然五大三粗,但又不是脑子笨,自然察觉到白棋对对傅循礼非同一般的躲避。本来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傅循礼都来问了,他便也唠唠嗑。
白棋一愣,“觉深大哥此话怎讲?”
觉深深深看她一眼,“每次我跟你说话说得好好的,他一来你就蒙起脸不说话了。”这个样子,也难免那个姓傅的纳闷。
白棋顿时感觉到一丝尴尬,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她含糊道:“也不是讨厌,就是,就是避嫌,他一看就是跟觉深大哥们不一样,这些富家公子啊,还是少接触的好!”
觉深竟然深以为然,“不错,这些富家公子大多是花花肠子风流成性,还是少接触为妙。”
白棋:呃。
又走了五六日,终于到了京城。
白棋现在对京城已经ps,一进京城就开始绷紧神经,小心翼翼,生怕路边蹦出一个男配来。
艾玛,两年过去,他们该当官当官,该从军从军,自己可是再惹不起了。
觉深回头问了一句:“赵妹子,你也住客栈?”
白棋:“嗯呐。”
觉深:“不住你舅舅家?”
白棋犹豫了一下,考虑是否要再编个故事把上京投奔舅舅那段糊弄过去,然后把自己真名告诉这位大哥。毕竟人家一片赤诚,多有照顾,这样骗人不太好。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觉深大哥是个走南闯北的行商,在京城也不会待很久,应该没什么影响,还是不要多做解释了。
白棋跟随着觉深大哥住了同一家客栈。主要是,觉深真的让人安全感爆棚。
没想到的是,傅循礼也跟着住了这家客栈。
觉深安置好便兴冲冲地要找师弟,还叫上白棋一起。
白棋现在空着,当然同意。只是出门之前她得乔装打扮一番。
刚好从西北带有当地的衣服饰物回来,她折腾一番,这次扮成个西域风格少女,在绸衣绸裤外面穿上狐皮上衣和短裙,再加上厚厚的靴子,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脸颊旁垂下来许多小辫子,显得窈窕俏丽,活泼健康。
白棋:美不美的不重要,主要是挡脸。
这会儿天气已经冷起来,京城也多有各地人士,因此她这身打扮也不算特别怪异。
觉深看见倒是吃惊一番,“你是赵妹子?你不喊我我都没认出来!”
白棋闻言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笑道:“我这不是跟大哥穿得一样么,走出去大家一看就知道咱们是兄妹了。”
觉深确实常年穿着一身虎皮,风格粗犷野性,还凶神恶煞的。
两人相携出了门。别说,看起来还真像是从北方而来的兄妹。
两人到了一家可遥望皇宫的客栈,先叫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