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檬总觉得她是在为自家闯祸的二狗善后，她摇摇头，“不用，一条裙子而已，它喜欢就给它吧，我还有其他睡衣。”

沈清宁也没辩解不是因为这个，点了点头。

安檬还记得沈清宁怕热，拿起遥控把温度调低了一两度，然后拿起剧本，“我们开始吧，在哪对戏？阳台还是沙发？”

沈清宁往阳台方向看过去，被初秋的阳光刺得眯了眯眼，“阳台那边，太阳光有点晃眼。”

安檬得偿所愿，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那就沙发，我准备了点心。”

松软的布朗尼、抹茶泡芙、布丁蛋糕，还有盛开的娇艳玫瑰，空气中弥漫的甜香味，让这一切像极了下午茶。

沈清宁看向安檬。

安檬人畜无害地微笑，“甜甜的恋爱情节嘛，当然也要有甜蜜的氛围，不是你说氛围很重要吗？”

她耷拉着眼角，表情看起来更无辜，“我演技不好，只能靠这些外物培养下少女心了，然后才能迷妹深情眼嘛。”

沈清宁偏偏头，也没说自己信了没，向安檬走过去，离得很近，很认真地盯着安檬的脸若有所思。

与其说是盯着，倒不如说是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安檬的面容，神情耐心而专注。

这个过程耗费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安檬被注视得自作多情起来。

她刚要勾起唇角调侃两句，沈清宁才像是离线的人突然找回网络一样，说，“我观察了你的五官，要做出深情来很容易，你现在稍微睁大双眼试试？”

安檬眼睛总带着弯弯的弧度，看起来像是随时在笑一样，现在这双眼睛瞪大，安檬不可思议地问，“这就开始了？”

沈清宁点点头，“对。”

她看着安檬又说，“你现在虽然眼睛瞪大了点，但没有星星眼的感觉。”

“这不是废话嘛，星星眼是因为爱慕，我现在是惊讶。”

“那你星星眼一下。”

“姐啊，”安檬无奈地叫了一声，沈清宁觉得她这个语调像是在喊“小祖宗”。

安檬抓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慢慢说，“请给我一点时间进入状态好吗？”

沈清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好。”

“那现在，我们来对一遍戏？”

“可以。”

空气中蔓延着甜点与花朵的香甜气息，与剧本里所说的“满目肃杀”截然相反，但沈清宁太会演戏了，安檬被她引导着，忘却了现实中的花与甜，只专注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沈清宁拿了安檬的剧本，角色互换，她要妩媚又深情。

那双清冷的双眸在一瞬间化为暖水，她注视着谁，谁就像是被塞壬诱惑的水手，心甘情愿坠入她眼中的温暖深海。

她如剧本中所写的那样行跪礼，微微抬起的下颌线充满女性的流畅优美，凝视的目光忠诚又爱慕。

安檬遭到会心一击，自己演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下跪、抬眼、深情注视，一切遵循流程，内心毫无波动；由沈清宁来就仿佛充满了另样的性感魅惑，让她心神摇曳。

不得安宁。

她疯狂告诉自己，这是真千金、是你对头、是会害死你的那种，重复了好几遍，才勉强平静下来。

心绪翻转了好几轮，剧组原本请沈清宁做女主角是对的，她真的能用清冷的脸表现出妩媚来，眼里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意。

这是花滢会有的表情，任谁来看都是花滢本滢。

但安檬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是沈清宁，是沈清宁这样看着她——这才是她为之心思激荡的原因。

“你走神了。”沈清宁说。

安檬立刻认错，“不好意思，看你看出神了。”

她过分坦诚了。

被称赞美貌是常有的事，沈清宁早已习惯了这种视线，平静地点点头，“我刚才是怎么演的还记得吗？”

“你来试一遍。”

安檬找准状态：“是这样吗？”

她身体凑近，凝视着沈清宁，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安静的凝望姿态。

“你靠得太近了。”沈清宁皱眉，属于安檬的香水味萦绕在她的鼻息间，让她下意识身体后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教导安檬，不应该被撩拨地退后。

安檬眼尾上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退后的动作，眼眸垂着，有种狡黠的无辜感。

沈清宁抬眼看她一眼，平复呼吸，“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