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礼叶双手放在背后握着,郁闷地走着,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只是想散散心。
然后她听到了一种低沉的乐器声,声音很小,但是却来自枫侗家。
她顺着声音,来到了庭院前。
庭华独自坐在亭子里,似乎没有察觉到礼叶的存在,背对着她吹埙。
虽然那个埙的声音不是很好听,甚至低沉的有点走音,但是还是听得出一首曲子的旋律。
庭华的背影在浅浅的素白月光挥洒下,显得格外纤细而端庄。
礼叶躲在墙后面搞不懂庭华在吹奏什么曲子,她小心地伸过头想细听,但是由于按在墙上的手劲太大,本来就松动的一块砖头被礼叶这么一用力的按住直接掉了下来,礼叶也因此踉跄了一下摔倒了地上。
庭华警觉地回过头,她连忙走到了倒下的礼叶身边,二话不说扶起了她。
“礼叶你的手流血了。”
“嘶——好、好痛。”礼叶用右手捂着左手心,眼泪就这么啪嗒地落了下来。
庭华将埙放在地上,轻轻地推着礼叶的肩膀走到了屋子里。
她让礼叶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去抽屉里拿了一些棉纱布和碘酒。
“痛痛痛!”礼叶轻声叫道。
“我很小心地擦,忍一下吧。”
礼叶别过头,紧闭双眼。庭华的一只手垫在礼叶受伤的手上,另一只擦拭着伤口的周围。
她的手,好冰。礼叶心里嘀咕着。
庭华用剪刀剪下了一小段纱布,慢慢地将伤口包扎好。
“好啦。”庭华淡笑道。
礼叶嘟嘴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瞅了一眼庭华。
“还疼吗?”庭华安慰礼叶道。
“废话。”礼叶嘟囔道。
庭华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
“你为什么要躲在那边呀?我还说明天叫人来修一下那堵墙呢。”
“你怎么不早说?!痛死我了......”
庭华微笑着看着她。
“你手怎么那么冰?现在又不是冬天......”
庭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回道:“可能我从小体质就是这样吧。”
“啊?法术师的内魂不都是热的嘛?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巫术师呀。”
“......诶?”
庭华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表情变化多端的礼叶。
“怎怎怎么可能......你是巫术师??”
“怎么不可能?”
“我一直以为你是......”
“法术师?”庭华笑道。
礼叶撇嘴,尴尬地环顾四周。
“是嘛......那正好,我也是巫术师。”礼叶依然理直气壮地对庭华说。
庭华若有所思地看着礼叶,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真羡慕礼叶你呢。”
“哈?”礼叶歪着头,斜视着庭华。
庭华的脑海里回忆起与礼叶年纪相仿的自己,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玩耍,自己却无法加入他们的嬉笑玩闹中。
“可以有这么多喜欢你的人。”
礼叶的眉毛终于没有那么绷紧了,她开始放松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而且可以这么自由自在地......“
“没有人喜欢你嘛?”
“......也不是那个意思,因为觉得大家对你的印象都很好呀。”
“......我有吗?”礼叶没有想到庭华会如此说自己。
“勇于做自己想做的事,勇于说出自己心里所想,这确实很让人羡慕呀。”庭华盯着前方,眼神黯然。
礼叶凝望着庭华的侧脸。
“其实,如果不是存云哥哥,我可能现在都没有勇气跟人说话。”
庭华回过神,好奇地看着礼叶。
“那个时候我和存云哥哥一起住在北市的家,但是由于我的特殊身份,总是被人欺负,被骂什么‘巫女’,‘魔鬼’之类的,所以我都不敢和人一起玩甚至说话都不敢。
“但是存云哥哥打了那群说我‘巫女’的那些人,叫他们闭嘴......那个时候只有存云哥哥愿意和我呆在一起,陪我玩,还说会永远保护我。
“存云哥哥让我勇敢地和人说话,然后告诉我,如果有人欺负我要学会反击,对啦,他还教我剑术!
“所以我在想,我希望存云哥哥能一直保护着我,我想永远陪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和我结婚,我还和他约定好了......结果,”礼叶瞥了一眼庭华,让庭华措手不及,“莫名其妙你就出现了,还没经过我的同意直接和存云哥哥成了亲成为了夫妻。
“直到你跟我说,你和存云哥哥居然从来没有见过面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