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荐离一把拽住她,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得清他冰冷的声线:“这是个地牢。”
“中世纪欧洲古堡,有地牢很正常啊。”殷之恒还没说,她在下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里是地牢、地宫一类的地点,现在左右不过是符合了她的想法罢了。
“地牢很正常没错。”白荐离说,“但是有血腥味和人类,就不正常了。”
就在他说完的后一秒,地牢里的血腥味突然放大了几百倍,直冲得殷之恒打了两个喷嚏。
第三个喷嚏还没打出来,她就感到脸被一只手捂住,身体被拖到一旁的墙角。
她怒视白荐离,但是黑暗之中她眼神传递不过去,只得张嘴咬了他一口。
白荐离吃痛,却没松开手,只是附在她耳边解释道:“有脚步声。”
殷之恒皱了皱眉,在他手背上轻叩两下表示听明白了。白荐离这才把手放下,转而改为扯着殷之恒的袖子贴着墙壁慢慢走。
“前面就是牢狱?”殷之恒问。
打头的白荐离潜伏在最近的一间牢房后面,转身道:“我更愿意称之为刑室。我先去看看,没问题了叫你。”说罢松开殷之恒的袖子,几个跨越直接来到牢房门前。
殷之恒勉力屏住呼吸。从她的角度能看见白荐离的侧脸。眼睛适应了地牢里幽暗的光线,能看清白荐离皱着眉头的样子。
......还挺好看。或者换个词儿,祸国殃民。
就是皱着的眉头跟他那张开朗的脸不怎么和谐。
一分钟过去了,或者是三分钟,殷之恒没数,但白荐离站在那里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甚至姿势都没变过,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殷之恒没忍住,也凑上前看看。
这么一看就怔在原地。
真的是刑室。巨大的十字架树立着,而十字架上的人不是圣子耶稣,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当然是殷之恒不认识,一旁的白荐离可不像是见到了陌生人。
殷之恒观察着白荐离的反应,心里大概明朗了:“池念?”
白荐离没应声。
殷之恒仔细打量了女子。除了双眼紧闭之外,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出一点伤痕,更别提血迹,比她殷之恒的皮肤还要白皙剔透。
“嗯,对。”若干分钟后,白荐离终于回答。
“......”殷之恒服了,这反射弧能绕地球几百圈了都,这个前搭档就这么让白荐离着迷?
“我是在想,无论是池念还是谭峰,都是已经故去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由于殷之恒并没有特意掩饰自己的表情,白荐离一眼看破她的想法,给出合理解释。
“我不在乎你在想啥,关键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殷之恒一派云淡风轻。
白荐离正要回答“要不我们试试进刑室”,两人背后却刮起一阵阴风。
地牢本就潮湿,这么一刮风,简直不要太冷。殷之恒首先打了个寒战,随后全身心进入战前防御阶段。
白荐离已经迅速转身,挡到了殷之恒前面。
“是谁......打扰了......池念......”
两人毛骨悚然。因为四周根本没有人。
“闯入者......死......”
一阵疾风,带着利刃破风的呼啸,直直向殷之恒砍过来。
......说好了没有实质性伤害的呢?
殷之恒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后仰面一躲,鼻尖还是被割伤了。
白荐离往后撤了一步,刚好伸手揽住殷之恒的腰身,然后朝来路飞奔。
身后虽然看不见人,还是能感受到疾风紧紧跟随。殷之恒不时扭动一下身子,以避开攻击。
踏出密道,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人看见孟再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垂头看着密道口,那场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孟再看见二人从中出来,也没有任何表示。白荐离和殷之恒急于逃命,当然也不会跟他啰嗦,当下擦肩而过夺门而出。
一路狂奔之中,原本以为会回到舞池,没想到一拐弯,直接迎面撞上晏隐青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