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高顺又哪儿去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嘉才发现就典韦一人在此,不禁问道。
典韦也是知无不言,脱口道:“自然是在军营,先生您忘了,昨日丞相可拨了五百兵甲给先生充作亲卫,老高宝贝着呢,还胯下海口要亲自为先生操练一支铁军,这都去一天一夜了,估摸着出先生征前怕是回不来了。”
“北方战事日渐吃紧,丞相在许都的确不能久留,眼看三日期限已至,怕是又要动刀了。”郭嘉感叹了一句。
“也不知这回又是何家,先生,请!”
“干!”
刚放下酒杯,门外便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紧接着就传来曹婷的声音:“典将军,可见过我家夫君?”
“夫人,为夫在此。”郭嘉一愣,随即起身开门。
推开门,就见曹婷柳眉微蹙,似有心事,郭嘉轻声道:“夫人,出了何事?”
“夫君,华神医被爹爹下了死牢,爹爹还命人将此书交付于你。”说着,曹婷将手中的竹简递到了郭嘉的手中。
郭嘉连忙拆开一看,扯着嘴角道:“哼,还真有人敢搞事情。”
将竹简随意一丢,谓曹婷道:“家师之事我自会想办法,这事儿,你别管。”
“夫君,华神医年迈,哪儿经得起折腾,满宠又是出了名的酷吏,妾身怕……”
“夫人放心,丞相心中揣着明镜,定不会害了华师傅,就怕有人从中作梗,小题大做,届时,那就难办了。”
曹婷拉着郭嘉的手道:“夫君所虑甚是,妾身也觉此事蹊跷,就怕旁人误会,迟则有变。”
郭嘉沉思片刻,拍着曹婷的手背安慰道:“成,为夫即刻动身见见师傅,也让满宠警醒一下,莫要被人利用。”
“如此甚好,夫君务必小心。”
“嗯。”
……
半个时辰之后,郭嘉领着典韦下了大理寺地牢。
又经过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华佗。
“师傅?!”郭嘉一进屋里就蹲了下来,看着华佗背上触目惊心的鞭笞痕迹,郭嘉打心底生出一股怒气。
“师傅,究竟是谁干的?我这就去弄死他,替您报仇!”谁都有暴怒的时候,何况有人触了郭嘉逆鳞。
郭嘉正欲起身,华佗突然扭身抓住了郭嘉的脚踝,阻止道:“痴儿,莫要管我,快走吧,这,是命啊!”
郭嘉瞪着眼睛道:“何为命?师傅,您一生悬壶济世积德无数,这若是命,苍天无眼矣。”
“咳咳,早知丞相多疑,老夫却不慎之,以开颅之法直谏,如今获罪,岂非罪有应得?”
“师傅,开颅之法有几分把握?”
“不足五成,此病近难济,恒事攻治,方可延岁月。”
什么意思?华佗是说这病无药可救,若是一直有人照料喂药,还可以多活几年。简而言之,华佗对此病也是束手无策。
郭嘉自然可以理解,脑中风容易治就怪了,即便是在后世,有了强大的医疗条件,那也是属疑难杂症。
思索片刻,郭嘉道:“请师傅放心,天下之人何其多,似丞相病症亦非独有,徒儿掌管校事府,寻到同病之人绝非难事,届时,师傅可将其人治愈已证自身清白,当可免罪。”
华佗抬手招来郭嘉,苦笑道:“呵呵,痴儿,你还不明白,师傅是在求死。”
“为何?”郭嘉想不通了。
“为师也是士人,虽投了医道,但这心……丞相屠戮朝臣,天下士人皆为之心寒,岂能助纣为虐?况,为师也不愿受权贵摆布,不如一死照汗青。”
郭嘉闻言,神色数变,他万万没想到华佗如此能作,简直是往死里作,不作不舒服斯基的那种。
看来华佗之死的谜团也可以解开了,不是曹操想杀华佗,而是华佗并不喜欢曹操,因此才见死不救,从而激怒了曹操最终挥起了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