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主公。”
“哎……”一提主公,许攸不禁又开始叹上了。
辛评诧异:“许兄,为何叹气?”
许攸扫了三人一眼,低眉撇嘴道:“不提也罢,方才我去见主公帐中欲献良策,主公充耳不闻,只顾小儿病情,当真荒唐。”
苏由八卦道:“敢问许兄欲献何良策,不妨说与吾等听听。”
许攸也没瞒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临尾,还让三人评理:“诸位倒是评评理,主公如此不分轻重,岂能成大事?真是心寒。”
许攸本还想听三人说句公道话,或者安慰几句,那知此言一出,眼前三人齐齐一阵偷笑。
“呵呵呵……”
许攸不爽了,瞪眼道:“诸位何故如此,难道许攸之言有差?”
审配把玩着山羊胡子道:“呵呵,许兄莫恼,这计虽好计,奈何已无用武之地呀。”
“怎会无用武之地?”
辛评嘴角一翘:“方才探子来报,曹军已有退兵迹象,仁兄之策,自然便落空了。”
许攸身躯一震,大叫道:“不可能,曹操本就兵寡,岂有自寻死路之理。”
“然则,恰恰如是,哈哈哈……这不,我三人便来此寻主公商议。”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断无可能……”许攸仿佛喝高了似的,嘴上反复念叨着,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
看样子,这位受打击的不轻啊!
三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没搭理“魔障”中的许攸,径自朝袁绍的帅帐走去。
小儿子袁尚吃了药躺下没多久,其憔悴的脸上就有了些血色,这让袁绍安心不少,又听探子来报曹操正在退兵,顿时喜上眉梢。
见三人过来,袁绍可比见许攸时态度好了许多。
“呵呵,诸公快快入坐。”
“多谢主公。”
待三人坐下,便道:“诸公齐至帐中,所为何事啊?”
三人一阵你推我让,最后还是审配出言道:“想必主公已知曹操退兵之事,吾等前来,皆是想劝主公立即挥军南下。”
“噢,好,来人,立即传令全军渡河南下,追击曹贼!”
辛评插嘴道:“主公,可如此一来,我军粮道又将延长数十里,实为不便。”
“不错,先生之虑有理,那,该当如何?”袁绍微微点头。
审配道:“主公,臣等私下商议,可设转之地,用于暂屯粮草辎重等物,如此,可免去大军后顾之忧。”
“好,好啊,当设在何处?”
苏由道:“吾等想来,乌巢乃是良选。”
“好,那就定在乌巢!”袁绍想也没想就应下了,而后招过左右道:“来呀,速去传行军司马郭图、监军将军淳于琼、监军都督沮授三人来帐议事。”
“诺。”执戟郎很是利索地传令去了。
不久,经过几人一通商议之后,淳于琼就成了乌巢的一把手,乐得他这一日嘴都没合拢。
为什么?
一来,本是监军的他忽然从前线改成了后勤,自然就不用上阵拼命,自然是件好事。
二来,乌巢此时成了袁绍大军的命门,而自己坐镇其中,只要不出事儿,功劳绝对是跑不了的,可谓是坐享其成,这能不开心?
三来,后勤的油水大大的有啊,能不叫其高兴?
三喜临门,便是嘴笑歪了,淳于琼都乐意。
又说郭图,待返回自己营帐之后,刚喝了口水,就听执戟郎报帐外士兵押着一人要来见他,不由出帐道:“是何人要见吾啊?”
大头兵一指那人,回道:“回司马,其人声称是名信使,替司马来送家书的,小人不知真伪,便扣下此人前来求证。”
“家书?何在?!”
“书信在此。”
郭图见那信使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活脱脱一个难民,不由嫌弃地扇了扇鼻子,撇嘴接过,顺手打发道:“带他下去洗漱一番,一会问,本官还有话问。”
“诺。”
待人走后,郭图拆开信件,没看两眼,就扔掉了来信,破口大骂:“好你个郭奉孝,竟还有脸前来攀亲,真是恬不知耻,不知死活,哼,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