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支用一年!”
“呵,恐怕,未必吧。”
“啊,不多不多,尚可支用半年。”曹操随即腼腆道。
“哈,哈哈哈……”
许攸笑着起身欲走,曹操赶忙拉住:“子远慢来,这是为何?来来来,过来坐,请坐!”
许攸道:“我诚心来投,公为何如此欺瞒,莫非已将我视如细作?”
曹操一面安抚,一面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再看许攸,歉然一笑:“不敢,方才戏言耳,不瞒子远,军中粮草仅够三月之用。”
许攸瞥了他一眼,又是一阵大笑,而后道:“世人皆言孟德奸诈,果然如此,若有三月之粮,公为何要退兵十里呀?”
“呃,哈哈哈,兵不厌诈嘛。”曹操这句倒是大实话,只不过这诈另有深意,许攸则以为是指他两人之间的对话,便摇头一阵苦笑。
“阿瞒,休要瞒我,若所料不差,恐是军中粮草已然不济呀。”
“咝……”曹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抹着虚汗道:“子远何以知晓?”
“呵呵,进兵三日便退居十里,莫不是军心浮动,就是粮草不济,此乃兵家常识。”
“哦,呵呵呵。”曹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许攸当真知晓自己军中底细,原来是虚惊一场。
见自己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做到位了,遂,忙开口求教:“子远哪,可有良策图之?不妨直言。”
许攸嘚瑟了两下,抚须道:“呵呵,公以寡敌众,又粮草不济,若不速战,必亡耳。”
“嗯嗯,请讲。”曹操点头。
“我有一计,不出三日,可使袁绍大军不攻自破,不知明公可听否?”
“哎呀,求先生教……”
曹操说着要拜,许攸忙扶起道:“明公无需如此。”
“好,先生请言,孟德定当言听计从!”
“明公善于用兵,可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袁绍大军虽众,粮草日耗亦是颇巨,若能捣其粮道,必能一战而胜。”
“甚好,甚好,但不知……”
“明公莫急,大军过河,运输不便,遂袁绍已将全军粮草聚于一处,只需引奇兵将其付之一炬,袁绍大军又有何惧哉。”
“何处?!”
“乌巢!”
曹操心知肚明,暗道:“哼,果然是乌巢,若不是还要用你,孤早把你砍了,瞧你这嘚瑟样,终究没出我大奉孝之所料。”
曹操余光下移,见许攸在其榻上抠脚,光这条,曹操就想把他砍了。
“好,来人……”
午时,升帐。
曹操聚众将谋士于帐内,将亲取乌巢之事说了一遍。
诸将多是劝阻,毕竟此行风险太大,而且这情报是许攸带来的,诸人根本不信任。
“主公,郭嘉附议!”
突兀的言论叫众人齐齐看向了郭嘉,皆露出不可思议之色。